青楼不止是一座楼,确切的说来是几个四合院落的结合,粉墙黛瓦,金檐碧砖,连高高挂起的绛红灯笼都透着不少甜腻撩人,可能是大清早的她们有些都还未起,出来迎客的姑娘寥寥无几,进出往来的客人也不多。
“哟,这位公子,看您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食仙楼吧?”一个青楼女子不经意间督到尹枚君,连忙迎了上去,眼波一转,脸上挂着娇媚的笑。
尹枚君看着她水灵的模样,会心一笑道:“确实是初次,敢问姑娘可知因何取名‘食仙楼’?”
“公子客气,据小女所知,是因为——”
“那是因为啊,食仙顾名思义不就是食用仙人,不是我自卖自夸,我郑妈妈这儿的姑娘可是全城最好的,保证能令公子欲仙欲死~”说完,亲自出来招呼贵客的老鸨抛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
尹枚君讪讪的干咳了几声后,直明来意:“在下是来找人的。”
老鸨看他的一身穿着打扮便知此人非富即贵,是条大鱼,涂了太多脂粉的脸都笑成一团:“谁来食仙楼不是找姑娘的?瞧,这位公子还自带幅画,是想讨美人欢心吧?呵呵,公子想找哪位行首,怜言?惜语?还是红璎?紫珞?”边问边使眼色让领近的姑娘们一起把他往楼里推。
“你们快放开我娘!”轩辕澄本来跟在大后面新奇地左顾右盼,眼见这情形心一急,连尹枚君反复叮嘱他在外要叫爹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嗓门喊得楼里全堂鸦雀无声,满座寂静。
老鸨不敢置信的扫了眼神色尴尬的尹枚君,转向轩辕澄问道:“你叫他什么?”
轩辕澄少不更事,以为这些女人也跟后院那些想加害娘的女人一样,“我娘是王府侍君,你们休得无礼!”
“什么?我没听错吧,侍君带着小世子逛青楼?!”
“有趣有趣,这可是轩辕本年度最冷的笑话,哈哈哈……”
“你们觉不觉得他有点像昨日秋猎甄选上风采出尽的尹侍君?”
“侍君?呵,有谁见过哪个侍君留着胡子的?我看那两人,八成是招摇撞骗之徒。”
四下起哄声愈演愈烈,都在揣测这一大一小究竟是何许人也,嗡嗡声吵得尹枚君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果断从怀里掏出翠绿玉佩,背过身垂下流苏亮在老鸨眼前。
“我要见你们老板。”
原本一脸狐疑的老鸨看到这枚玉佩后,面上的阿谀谄媚一扫而光,见完礼态度恭敬的请他上楼。
忽地尹枚君被一个Yin影挡住了光线,他抬头定晴一看,嘴上不禁浮现出一道耐人寻味的弧度。
屋内巫山檀木作梁,玉珠缀饰为壁,再间以地铺柔毯,水晶帘幕,鲛绡宝罗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牡丹,榻上设着蓝田暖玉沉香枕,炉内兰草薰雾,香气缭绕,如此挖空心思的布置,令人犹如坠入仙梦幻海一般无所适从。
“庄兄,在下先干为敬。”尹枚君饮罢,倒转酒杯对其示意。
“好酒量!叫我卿云就行了,来,兄弟也敬你一杯。”侍女给尹枚君和庄卿云斟满两杯酒,就自觉地退下了。
尹枚君按耐住心思,又饮一杯,决定先探探他的口风:“不知卿云兄此趟前来轩辕,所为何事?”
“祁连现在大乱,父亲让我先在外避避风头,朝中的事他自会去处理,听闻轩辕勇士倍出,我一介武夫自是想来会会他们。”
尹枚君暗吐槽,舟车劳顿就是来找人打架的,可比现代黑社会拼火卖力多了……看庄卿云也不像有所企图的样子,不如直截了当的问好了:“你可知梅衣侯府的近况?”一双淡紫的眼眸紧紧的盯视着他。
提及梅衣侯,庄卿云的眉头轻皱了下:“父亲说梅衣侯称病数月来未曾走出过房门半步,其中怕是大有文章。”
尹枚君暗翻了个白眼,何止是大有文章,简直是态度嚣张,人都跑到轩辕来开杀手连锁楼了,还好丞相大人只是怀疑,看来梅衣侯府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庄卿云瞧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犹疑了下还是问出口道:“你在担心梅衣侯?”
尹枚君顿时一个激灵,矢口否认道:“我只是想确认若再回到祁连,是拜他的人,还是拜他的坟。”
“……两者有何区别?”
“一个要钱,一个不要钱。”
“……你很穷吗?”
“我说穷,你就会接济我?”
看到庄卿云连连点头,尹枚君遗憾道:“为了我的尊严,我只能骗你说不穷了。”
“……”
为了转移庄卿云对这件事的注意力,尹枚君随口一问:“祁连羽现在怎么样了?”
没想到他闻言脸色一变,小心地把窗推开一条缝,四下望望,确认没有人守在外头偷听,回过身才肃容道:“三皇子据悉早就离开祁连,已随他的骁勇铁骑直奔轩辕而来。”
尹枚君翟地站起身,背上寒毛直立,“你此话当真?!”
“父亲的情报向来无假。”
“你觉得他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