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他以为他会和陆预一起沉在那潭死水里。
可他醒了过来,一身清爽的置身于舒适的被窝。
那些冰冷肮脏的充斥在鼻腔肺泡里的水,那些粘稠滞涩粘到身体四肢上的泥,还有缠绕在腿上腰上,要把他们往下拖的水草,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奇诡而不真实。濒死的窒息感是他的想象,和陆预共同的赴死的欢喜更是来自于他的癔症。他是被哥哥的离开逼得发了疯,才做了一场能和他纠缠到死的梦。
他眨眨眼睛,有泪水滑过额角,掉进枕头里只剩一点泪痕。
连那点泪痕都没能留多久。在他整理好自己走出卧室的小门之前,他的眼眶只剩因为盈了ye体而微微闪烁的光。
他走向餐桌。
陆预就坐在餐桌前用餐,和之前别无二致。看见他走出来,陆预挑了挑眉,把手里的餐具放下了。
“你醒了。”他说,“昨晚真是吓死我了,怎么还是不懂事呢,玩笑也不是那样的开法。”
“还好我最后拉着你爬上来了。不然我们岂不是要淹死那里?”
“那得多可笑。陆余,你说呢?”
陆余的手碰倒了杯子,里面的牛nai洒到桌子和他的腿上,他慌乱的低头去擦,眼睛也不抬的用纸巾来回擦拭着那一块儿布料,无力的尝试阻止ye体在织物上的蔓延。然后他听到陆预说,
“总是这么不懂事,总是这么不小心。”
是的啊哥哥,离开你我还会什么呢。
“以后怎么当老宅的管理人呢?”
管理什么?没有哥哥的话谁还会看我呢。
“这样我怎么放心离开?”
那就不要离开好了啊。
“那我就先留下来吧。”
咦?
纠结在四肢百骸里的寒意彻底离开了它盘旋已久的地方。在浸透了失意与绝望情绪的凌冽里他终于感受到夏天的燥热,蝉的鸣叫裹挟在弥漫的绿意里。锦簇的生机让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喧哗,要用手按住才不会跳到力竭。
他的暑假开始了。
11
落地窗帘轮轴顺滑,“哧啦”一声就把窗子挡得严严实实。陆余掀开被子,爬上了他觊觎过很久,在暑假才得偿所愿的大床。
衣物一件件的被丢到地板上,陆余深埋在哥哥的味道里,闭上了眼睛。
在夏天里显得过于厚重的被子拥住一个赤裸的rou体。铁灰色的被套把肤色衬得苍白,修长的腿蹬开一角被子,虚虚的架在被子上细细抖动着。
躺在被子里的人沉浸在了梦里,散发凌乱的粘在额头上,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他一定是被可怕的噩梦拖住了,否则呼吸不该是这样的急促。光从鼻腔里通过的空气已经不足以应付他的状况,他大口的喘息着,气流在喉咙里逼出细碎的呻yin。
他的脸泛着一层chao红色,像是在阳光雨露的照顾下终于成熟的苹果,只是看着就能想象那滋味是如何的甜蜜。因为太热,他的双腿越发分开了,腿间的Yinjing直直的翘起来,顶头的马眼在兴奋的翕张着,是被凉爽的空气取悦到了,不一会儿就把白浓的腥ye洒到床上。
但是床上的人还是没消停下来。分开的双腿颤抖得厉害,是一个完全的承受姿态。被Yin影掩盖的地方看不真切,但只消看那人弓着腰背的难耐样子,就知道那里动情成了什么yIn浪状况。
房间里响着他一个人的喘yin,被单被他蹬得乱七八糟的。他却还不称心似的,一把收窄的腰不住的弹动,有不知道从哪里落出来的汁ye滑到大腿,再粘到床单上。
要是有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暗地里呸上一声。毕竟没有哪个正经的男孩子自己一个人就能玩成这个sao浪模样,只怕是xue里的rou都入得熟透了。不晓得现在搅成了怎样一副温软shi弹的rou孔。
只是陆余知道,他并没有在做梦。
把Yinjing插入他身体的人是他的兄长。在才过去的两个月里他和陆预不知道干过多少回,身体早就熟悉了对方的每一处。他甚至能从进入时撑在xue口狰狞勃发的筋络里感受到令身体都微微颤栗的浓艳欢情,是他和哥哥在暑假里身体交合体ye相融才有的,乱lun背德的灭顶快感。
他拥住了那点温度,以那天在书房里第一次承欢的姿态,是邀请,更是献祭。食髓知味的身体供恶劣的掠夺者玩弄,底下那个烂红的rouxue更是被调教成了只属于那一个人的形状。涎水从因为喘息而不能闭合的淡粉色唇瓣便流出来,把唇角染得一片水光。很快那片水光连呼吸都一并被吞噬在不知名的热度里,只留下哭腔浓重的哼声。
陆余知道,哪怕和他相拥的体温是Jing确的36度,哪怕彼此交换的呼吸规律而温暖,但他确实是在和一个水鬼交欢。至少高chao结束时他睁开眼时的空茫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和他在老宅里颠鸾倒凤了一个暑假的哥哥,是被他亲手推落池沼,溺死在脏乱泥潭里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