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的空地上,唯余一玄衣少年尚在与三个白衣人缠斗。而四周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们。听那白衣人的言辞,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正道中人。而玄衣少年,却未出一声,显然是对三个白衣人的行为相当的不屑。
当穹赶到的时候这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而他的出现,无疑是这场战斗的变数。
逋一出现,他的面容身姿气质就已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晃神。已经阅美无数的穹显然对自己的长相颇有免疫力。况且,此人已经深谙美人即是枯骨的道理。在他眼里,力量总是比长相要重要得多。
然,在他人眼里,穹的容貌无疑具有极大的杀伤力。穹的容貌在他所见过的所有的美人中也是顶尖的。可以说,那已经超越了人类可以想象的完美,而是一张惊天容颜。兼之,穹的气质又给人一种羽化登仙,飘渺出尘之感。同样是一袭白衣,却让在场的三个白衣人都觉得自己身上的白衣,是一种亵渎。
也就是这一闪神的功夫,本因力竭而处于弱势的玄衣少年,先回过神,抓住时机。左手点了其中以白衣人的xue道,右手持剑,直取另一人的咽喉。然后把攻势转向第三人。一对一,那白衣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不出半盏茶的功夫,那白衣人便命丧其手。之后,被点xue的白衣人也被其杀死。
连旁边看着的穹也暗赞这位少年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冷静的头脑和如此利落的手段。
而那玄衣少年,刚杀完白衣人,便警惕地看向穹,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而穹只是淡淡答道:“在下不过是途经此地的江湖郎中罢了。”早在离开有琴府时,他就打算,以郎中作为他行走江湖的身份。当然,如果,以后众人抬爱,给他个神医的名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答完后,穹才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少年。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身量修长,面容尚带青涩,但已经可以从他的眼角眉梢看出今后的俊美夺目。
“郎中?普通的江湖郎中会有你这样的气度?况且,以你的容貌气质果真行走江湖,又怎可能不名扬天下?”玄衣少年冷笑道。若是一般人,见到像穹这样的美人,自然是会客气三分,甚至可能当神人般供着。但是,这玄衣少年,偏是从小被教育着,愈是美貌的人愈是要小心提防。
而一边的穹,虽然已经在世间存活了亿万年,其实,真正与之相处过的,却只有那团白光和重罹霄。而此时眼前的少年,虽与重罹霄相差不过五六年光景,却是完全不同于重罹霄的性情。重罹霄温和,待人接物谦虚有礼,进退有度。而这个玄衣少年,却是偏偏喜欢摆出冷颜厉色,言语之间并不会给别人留分情面,但天性却又率真可爱。所以,不禁对眼前的少年起了点好感。
毕竟,穹一看便知要年长少年许多,而这少年却如同辈般与他说话,穹一时倒觉得颇为好笑。
当下,穹对其露出略带戏谑的微笑,说道:“在下初入江湖,故不为人所知。”
而那边的少年,则看着这个笑容,再次闪神,耳根微红,别过头去,没有再看穹,亦没有再说话。
穹只好跨出几步走到他的面前,站定,看着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半头的少年,而少年则被他看得颇为窘迫,耳根的艳色慢慢地扩散至双颊。最后,竟不顾形象地吼道:“看什么看!”
穹忍下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的冲动,解释说:“你好像受了颇为严重的伤。正好,我是眼下唯一的郎中。不如,你就做我的第一个病人,如何?”
此时的少年已是强弩之末,刚才打斗时身上留下的伤痕和内力耗尽产生的疲累轰得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少年眼见自己在穹的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形象,便也豁出去地向穹吼道:“你个庸医,凭什么让我来试验你的医术!”
穹见少年不再面无表情,当下调侃道:“怎么?撑不下去了?”说着,捏捏少年手感上佳的面颊,“十三四岁的年纪,表情多点才可爱嘛。学人家装什么面瘫。”
眼见手下的少年气得快炸毛,穹立时松开了双手,并远离少年几步,道:“还有,我可不是庸医哦。”
而那少年,在刚刚打斗的劳累下,竟被气得吐了口血厚,晕了过去。
无法,穹只好将少年抱上马背,自己牵着缰绳,往刚才发现的一间破庙走去。
到了破庙,穹用兽语告诫马儿四处溜达,去找些草料吃,但不要乱跑。自己则把那少年抱进了破庙。抱了少年两次,穹不得不感叹,看不出来,这少年原来如此之沉。
进了破庙,穹默念法诀,庙里中间的一块,立时变得十分干净。穹再往乾坤袋里招出些细软。那些细软一出乾坤袋便自动地铺叠开来。随后,穹才把少年放在那些细软之上。
少年着地后,发出一小声呻yin,随后,便又昏睡过去。
穹则跪坐在少年跟前,为少年方才打斗时所留下的伤口上药。穹有些轻微的洁癖,故而,即使是配药,他也总喜欢把药调出清香的味道。现下,伤药一撒,空气中便逐渐氤氲起一股清浅的带有丝丝甜味的香气。
穹忽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