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寐的这句话,的确是稳住了宫无雪。至少,他觉得这次的行程,前景光明了一点。当下,也就把夙寐昨天的表白,扔一边去了。他只想着昨天夙寐是一时想岔了。既然连当事人都当此事没发生过,那他自己自然也不必介怀了。
此时的他,才开始注意到,房里,似乎多了几坛酒。走近一闻,便嗅出是朝仙的味。当下,便想到了昨天相交的凤藏游。心情,不觉好上许多。
而夙寐看他对着这几坛酒,露出笑容,藏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觉捏了捏。脸上有些不郁地说:“宫无雪,你用完早饭没?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出去用餐吧。还有,把你的斗笠给戴着。”就算夙寐心里事情再多,也不会忘了要尽量遮住宫无雪那张祸水脸。他可不想自己的情敌又多增几个。
思及昨日凤藏游的那声“无雪”,现下那宫无雪三个字,被夙寐说得咬牙切齿。但又不愿意和凤藏游喊同一个称谓,至于“无”或者“雪”的话,他自己想想,鸡皮疙瘩也会掉满地。
今天的大堂似乎颇为热闹,大清早的,客人们的说话声,不绝于耳。
“我说这日曜皇帝死得蹊跷啊。”
“这还用你说,全天下人都觉得他死得蹊跷。也幸好他死前,下旨册封了二皇子为太子。又勒令大皇子出京,封其为璃王,封地陇南各城,不得宣召,不得入京。否则,这日曜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咯。”
“璃王,这不相当于藩王么?这日曜几百年来的藩王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啊。”
“可不是嘛。这璃王手里仍旧握有重兵。现下太子,噢不,已经是皇上了,正想着法子,榨出来呢。”
“那有琴将军呢?先前听闻有琴将军家的公子被接进宫,做了十二皇子的伴读。想当年,他和璃王的交情,一直是一段佳话啊。”
“还能怎么样,有琴将军,再重义气,那也顶不上他对皇上的忠心啊。况且,他对他家那二公子,据说是疼宠得不得了啊。现下,那二公子也还是十二皇子的伴读呢。”
“什么十二皇子,现在,早就是玄王了。”
“据说,这十二皇子,聪明得很,再晚个十几年的。这皇位,还指不定是谁的。”
“你懂什么。这玄王和当今皇上的感情好的很。”
“这皇宫里,还哪有什么亲情,说不定,过个四五年的,兄弟俩就反目成仇了。”
若是平时,宫无雪对这些闲言碎语自然是不关心的。然而,今天的事情,却与凌日有关。当下,也就舍了包厢,直接往大堂去了。
夙寐则紧跟在宫无雪身后,看着宫无雪难得有些着急的样子,面上闪过一丝怒气。但,很快又平静了下去。
他思索着,至少,他现在知道宫无雪在意的那个人,大概和日曜皇室或者朝廷有关。
看宫无雪的样子,至少也有二十了。而他只认识他三天。面对他这样一个陌生人,宫无雪能施以援手就不错了。至于宫无雪的心思,他还是靠时间一点一点抢回来吧。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把他留住。
然而他又想起宫里昨儿个的飞鸽传书。现在情势危急,他必须得尽快回宫。原本还想在各个地方多逗留会。当然,除去这泗水的迎客居。他可不想,那凤藏游什么时候又跑来。哼,这凤藏游,已经有这么多美人陪在身侧,还来招惹宫无雪作甚。呸呸,凤藏游身边的庸脂俗粉怎么可以拿来和宫无雪相比。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和自己抢宫无雪。
越想越气的夙寐,不由得鼓起了双颊。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做了个这么幼稚的动作。
前面的宫无雪已经找到了座位,停了下来。身后正在走神的夙寐却仍旧自顾自地往前走。不一会儿,夙寐就撞上了前面的宫无雪,也正好宫无雪回过身来,想与夙寐说什么。这下,宫无雪立时将夙寐抱了个满怀。
宫无雪看着怀里,还在走神的夙寐,只觉得,此时的夙寐真是分外可爱,两颊红红的,鼓鼓的。看起来,好像,很好捏的样子。当下,也就不再克制自己,一双Jing致如玉的手蹂躏起了眼前的面颊。斗笠下的脸也泛上了一个颇为顽皮的笑容。
夙寐被宫无雪一捏,就回神了。但是,看到面纱下,隐约的和平常不一样的微笑时,又愣了神,以致他被宫无雪蹂躏了个够。终于回过神来的夙寐不禁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就是个美人吗?不就是个绝世无双的美人吗?不就是个让自己倾心的绝世无双的美人吗?怎么看了他这么几天,还是没有一点免疫力?甚至,对着被面纱遮住容颜的他,还会愣神这么久。看来自己真是没救了。
转而,又想到自己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捏了两颊这么久。面子上更加挂不住了。幸好,没人知道自己就是明水宫的夙寐。否则,不单自己丢脸,连明水宫都跟着丢脸。转而,又想,怎么办,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宫无雪压制住。就算和宫无雪在一起,自己也该是在上面的命啊。想象宫无雪那总是风轻云淡的脸上,被染上几丝艳色的样子。于是,这次的夙寐是真的想到快抽风了。而他后来想到的那句话,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