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不到夙寐的背影后,宫无雪才回过神来。他倒不担心是否会有人趁机偷袭夙寐,因为早在他决定要护其周全的时候,就在夙寐身上施了术,只要夙寐有危险,他第一时间,就能察觉。
故而,刻下,宫无雪依旧陪凤藏游品酒闲聊。
不久,宫无雪二人先前点的菜,就开始上来了。
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宫无雪启箸,轻撩开脸前的面纱,夹起一块靠近手边的贵妃醉鸡,由下而上塞入嘴里,尝着,只觉名不虚传。心想,再点几个吃着好的,让店小二拿进房里。夙寐饭量大,此时怕是已经饿着了。当下,便唤来店小二,嘱咐他,再端几样略微清淡的菜到房间去。
凤藏游见宫无雪似乎颇为满意,边给宫无雪又倒了些许朝仙,边又给他介绍了些这里的菜肴。然后,话题渐渐转开,二人天南地北地聊了开来。虽然,期间,宫无雪偶尔因夙寐之事而走神,但,二人依旧相谈甚欢。
宫无雪本就在原来的时空活了很久,兼之又以游魂的状态在此界满界地飘荡了一年,见识自是宽广。也因此,更能从凤藏游的言谈中感受到此人的见多识广。
而凤藏游自十七岁时,创立了陇烟阁,七年来四国的各个角落几乎都被他踏遍了。此时与宫无雪谈话,越谈越是心惊。暗想,这人看起来刚及弱冠,竟然如此见识广博,难知深浅。
而两人虽然性格迥异,但是在某些方面,二人的观点惊人的一致。
谈着谈着,凤藏游竟愈发地相见恨晚起来。本来只是打发无聊的一件小事,现在,却真正动了要与宫无雪深交的念头。正所谓千金易寻,知己难求。
便也就收起了先前,对二人的玩笑之心。之前的浑水,也就不便搅了。
约摸过了一个半时辰,凤藏游想到,以他对宫无雪的认识,现下此人定然心系在房间里的夙寐。便也就起身告辞,临走前,说,改日定当再会,希望下次见面可以见得宫无雪真容。之后,又遣了个手下,把存留的几坛朝仙送了来,还捎了张纸——谨以一酒酬知己。
凤藏游走后,宫无雪就向店小二问明房间,上楼去了。
到了房间,轻敲房门,隔了半晌,夙寐的声音才从房里传出音:“宫无雪,进来吧。”声音略带几分慵懒,宫无雪估摸着,自己恐怕是扰他睡眠了吧。
宫无雪推开门,便见夙寐斜倚在床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眼神竟似有几分嗔怨。宫无雪立时被这眼神弄得一头雾水。
视线转到房间中央的圆木桌上,看到那些饭菜都吃得七七八八。当下,对夙寐的情况也颇为放心了。
之后,便又走出房间,叫来小二,把这桌上的东西收拾收拾。
而床头的夙寐则从宫无雪再次进门后,视线就胶着在了宫无雪身上。
小二一走,门一关,宫无雪便几步走到了窗前,顺便也脱下了一直戴在头上的斗笠。边脱,边还和夙寐说着:“看来,改天得去造个半边面具才行。”
走到床边,宫无雪伸手搭上夙寐的手腕,把起脉来。而夙寐也任由自己的命脉被宫无雪握在手里。
宫无雪发现夙寐得内力恢复得还不错。各方面,也都没什么问题。但思及夙寐刚才坦言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到这样一个人,若不是真的不舒服,应该是不会开口的。当下,还是决定先给他上药,再帮他通一通经脉。
思及此,便将桌边的凳子搬来,拿出药膏,对在床头一直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的夙寐说道:“小寐,我现在帮你上药。等会儿再帮你疏通经脉。”
夙寐虽在意识到自己对宫无雪的感情后,对宫无雪要给自己上药一事颇感羞涩,但显然后一句话更让他感到疑惑。他虽然才十几岁,但是在武学上的修为却已经颇深,可以说是个天生的武痴。他自己即使是任督二脉都已打通,而现在自己的经脉也颇为顺畅,那宫无雪说的疏通经脉,又是疏通什么呢。想到这里,不由涌起几分好奇。连先前的羞涩也被冲淡了很多。
这种心态一直持续了整个上药的过程,以至于,他终于回过神来时,宫无雪早已把伤药都给收拾完毕,空气中又弥漫起了淡淡的清香。
夙寐一边庆幸自己没有什么丢脸的表现,一边又在想到自己确定心意后,这么“重大”的事件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心里又开始泛起点可惜。
此时,宫无雪的一句话,又把他从那份可惜中拉了回来:“现在,我就开始为你疏通经脉。你的经脉已经全通,只是不够宽大。想必,我这次的疏通,也会让那你以后习武,事半功倍。”
当下,便把夙寐扶起,让他坐正,放松全身,从自己体内引出一些灵气,引导灵气游走遍夙寐得经脉,最后把灵气引至丹田之处。
夙寐在经历这个过程后,能清楚地感受出自己的经脉果然宽大了许多,真气运行起来甚至比受伤前都顺畅许多,且在丹田处有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一股股涌起。
夙寐看宫无雪的目光立时复杂了许多,他先前在宫无雪身上,探不到一点真气,现在才明白,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