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银倒了杯茶灌进嘴里,漱了两下,将口中的混着血的茶水吞下,咂了咂嘴,转过身无耐地看了看地上摆着某种姿势的两人。
“真够狼狈的……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想死地话解开”
有些浑浊的血瞳深深地盯着他,声音低沉稍带沙哑,短短几个字,每个字中都杀气腾腾。
“还没醒?那我来帮你……”
银微笑着提起桌上的茶壶走了过去,手伸到焚月头顶,慢慢倾斜,水顺着壶口淌到月的头上,顺着发丝脸颊流了下来。
“你会死得很难看……”
“呵,是么?一壶水好像不够呢。”
银将茶壶往边上一丢,一个瞬移到了外面。抬头望了望上空还在打斗的两人,淡淡一笑,咬破食指,凭空画了血符,手指往中间按去,焱不动了……
这两人灵力和魔力都未恢复,本来他可以同时束缚住他们的,可先前受了月一击,不敢太冒险,只能一个一个来。
冰帝接住往下掉的焱,飘到银边上。银看着这两个勉强发动高级术式,疲惫不堪的人,摇摇头说道。
“小凌,帮我个忙……”
再次回到房内,银将焱往边上一丢,焱恨恨地瞪着血狼,他也只能看着,因为他说不出话,银刚刚不小心把他的嗓音也封了一下。
银走到冰帝边上,提起冰替他准备好的一桶冰水,走到焚月身边,结了个界挡住荀,拎起水桶毫不犹豫地往月头上盖去……
反复倒了几桶冰水后,焚月浑浊的双瞳,浓浓的血气渐渐散开,越渐明亮清澈的酒眸缓缓扫视四周,在看到身下几近昏迷,身上满带伤痕的荀后,身子彻底僵住,视线恍若也被冻住,再也挪不开那又脏又破的身体,和那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的脸。
他做了什么……记得,刚刚还在外面的,记得自己在阻止少年的出走,记得少年最后对他说的话,他说他自愿和别人上床,他说他要与焱厮守终生,他要离开他。
明明,不想伤害他,明明自己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可自己却将他亲手打破,像个野兽似的去折磨他,仅仅,为了对方那一句简单的话,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话,一再陷入失控?不,还有什么……
银暄甩手将他推开,抱起那伤痕累累瘦弱的身体,“小凌,还行么?”
冰帝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点点头跟着走到床边,双臂展开,一道蓝色的光芒向床上气若游丝的人盖去。反反复复,施了十几个水疗。
“够了,不要勉强。”银一把托住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冰帝,温柔地替他将头上渗出的汗珠拭去。
“小凌,去休息一下吧”
冰点点头,银塞了粒药在荀嘴里后,拖着焚月,三人去了隔壁房间,焱依然被绑了坐在地上,如果他稍微能动的话,隔壁肯定能听到磨牙声。
隔壁房内
“月,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银替冰帝倒了杯茶水后,疑惑地扫了焚月一眼。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只见他失控过一次,就是二十年前小荀魂飞的时候。
焚月披了件衣服靠在桌边,被水打shi的发贴着脸颊,水珠顺着发梢在削尖的下颌凝聚,一点一点往下滴,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上下推动,神情有些落寞地盯着桌上跳动的烛火。
许久,才低低地吐出几个字,“他们来了”
“他们?谁?月,你要去哪……”
银暄话未落,焚月便没了人影。
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城西外的小山头上,站着两个人,身着奇装异服。
一个紫发紫瞳,肌肤如雪,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邪魅,眼角有细细的紫色花纹,手臂上套了好几个异域手镯,另一手腕缠了条紫色的小蛇。
另一个黑发黑瞳,蜜色肌肤,极其阳刚野性的俊朗面孔和身材,结实的手臂上印着诡异的黑色图腾。
一层层血雾在他们面前凝聚,浓得化不开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血色的发肆意飞舞,微敞的薄衣翻扬,暗红的瞳冷傲地盯着对面的二人,在几步外停了下来。
黑发男人吹了个口哨,邪肆地笑着,“王,好久不见”
“哼~,真没想到,我们的魔界之王跑这里来谈情说爱了,一谈好几千年,还把魔力给弄丢了,王,你堕落了~”
紫男笑,眼角的紫纹因他浅浅一笑像有了生命般在爬动,及其妖娆诡异。
焚月挑了挑眉,嘴角上带着一抹讥讽缓缓说道,“大老远跑来,就是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做那些无聊的事么?紫璃”
“怎能说没有意义,我们找你找得你很辛苦呢,若不是前几日路过这里,正好碰上那阵苦涩的雨水,也不会知道我们的王也在此处逍遥啊。”
紫璃妖气地瞥了他一眼,抬起手用嘴碰了碰手腕上的那条紫蛇。焚月微疑,“雨水?”
“有蓝魔之泪处必有吾王”
焚月冷冷地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