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房门,便有仆人在外守候。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在二十四小时监控。我冷哼一声,跟着他去大厅,但还没下楼梯,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二少爷。大少爷让你去他房间一趟。”女仆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声音却是怯懦的。
我没有说话,大量着另一个仆人的表情,很好笑。
好像自相矛盾一样。
“少爷请跟我来吧。”女仆转身便走。
我又看了那个仆人一眼,他脸上全是不解地表情,但也没有阻拦我的意思。我笑了笑,跟着女仆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语黯司的房间出奇的明亮,正如他一贯的风格。女仆带着我进来之后便出去把门关上了。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窗台上,好像在享受日光浴一样,让我有半刻的失神,也有些莫名的恼火。家里出了这么奇怪的事,他却好像跟没事人一样。
“你该跟我解释一下了吧。”我开口。
“家主中枪了。”他收敛起玩味的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好奇地看着我。
“中枪了?什么时候的事?”开什么玩笑!
“你没有问他怎么样,而是问什么时候的事,看来,你跟他一样无情呢。”语黯司笑道。
“这跟无不无情没关系,是语纶然做的吗?”我显然不喜欢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其实我早就迫不及待想知道父亲会这么维护语纶然的原因了。
“可能吧。”他转过头看了看天空,“那天家主正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时间跟上车的地点都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
“哼。”我不屑地道,“终于忍不住了么。”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语纶然的话,他有千次万次杀掉家主的机会。”语黯司正色道。
你跟家主是什么关系,他跟家主就是什么关系。
语绝罗的话又开始在我的脑子里盘旋。的确,如果他们是那种关系的话,杀掉父亲,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那何必又要大费周折地搞暗杀呢?
“你知道什么?”我蹙眉,希望他能给出我别的答案。
“你应该早就知道的。”语黯司将手从口袋中抽出来,走向电脑桌,“先不说这个了,家里有很多比账目都被人做过手脚,造成巨额的资金漏空。”
“也是语纶然吗?”我朝他走了过去。
“可能吧。”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他的手段非常高明,每一笔都有经过非常仔细的计算,这假账就像做跟银行官员看的一样。”
“反正你数学那么厉害,应该难不倒你吧。”我注视着电脑屏幕。
他浅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的数学厉害?”
我愣了愣,又故作镇定:“看看就知道了,这不摆着么?”我指了指他电脑中的数据。这家伙数学就从来没低于130。
“能够一眼就看出来,你也很厉害啊。”复杂的语气,比起欣赏,怀疑更多一点。我怎么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呢。
“其实做假账,有一个致命的突破口。”他十指交叉,杵在桌子上。
“什么?”我回头看他,但以看到他的眼神,心脏竟然微微地紧缩了一下。他是微笑着的,笑得像那个时候一样。
思绪又回到从前。
那是我第一场校队网球赛。
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挥汗淋漓,拼尽了全力才赢得胜利。
在欢呼的人群中,看到了沉默地他,微笑的他。
“电脑小票。”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脸又向我凑近了些。
“什么意思?”我靠在桌子上,双手环胸,一副不解地样子。
他浅笑着拉开抽屉,里面满满一箱子的电脑小票。在我惊叹的时候,他又拉开第二个,第三个。。成千上万的电脑小票。
“你……一张一张地核对过?”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对啊,真是个麻烦的工作呢。”他耸了耸肩,显得很无奈,“电脑里的资料可以删改,但是那么多的电脑小票,想要改也是件很难的事情吧。”
“你派人去把这些全都收集来了……这怎么可能。”我审视着那些电脑小票。
“有心做就会成功啊。”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这句话,这个动作。
难道他真的开始怀疑了吗?但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一下子就想到了我?难道我的伪装真的那么脆弱吗?
“少来。”我把头一甩,瞪了他一眼。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仍然微笑。
“还有,我发现有人在暗中大量收购公司的股份。”他走到我身后,我却没转身。有点芒刺在背的感觉。
“那么收购的?那些股东肯让出股份吗?”
“所以要耍一些小手段啊。”他单手撑着桌子,仔细打量着我。我只是斜着看了他一眼,留了个侧脸个他。
“我把所有的股东在转让股份之前一个月的通讯记录都调查了一遍。其中有一个股东,接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