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当空,鹏城西面三十里左右,路边上有颗千年古树,树下有个用木板搭就的小酒铺,桌椅板凳零落的放在树荫下,此时正有不少行旅在此处歇脚。
看了一眼几匹停在茶馆外面的骏马,一甩马鞭,风头也不回的往前赶去,正偷偷打起车帘的阿离眼巴巴的看着马车没有一点停下来的迹像,欲哭无泪。
:“哟~。这大热天的,‘风大人’这是去哪呢?”茶馆的门打开,几名护卫拥着一名年约三十的黑衣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出声的一个相当英俊的男子。脸上的笑容分外迷人,的看着风将马车赶到茶馆面前,对身前的男子躬身道:“大人,消息是否属实,一看便知。”
男子定定的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风,神情温和:“风,你跟我回去,把车里的人交出来,这次的事情我既往不咎。”英俊男子眼笑容几不可见的僵了僵。握剑的手紧了又紧,终究没有出声。
风躬身行礼:“属下见过城主。”却对城主的话避而不答。
城主脸色一变,看向马车,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螭,你去看看。”
螭,(也就是俊美男子)躬身应是,讽刺的看了一眼风。抬脚往马车走去。
阿离一直偷偷的看着场中,此时更是忍不住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放下车帘,扯了扯尘的衣袖:“少爷……”
尘有些无奈的睁开眼,开始想念青衣青衫他们的乖巧镇定。换了以前,这样的小事根本用不着他理会,自有仆人们料理的妥妥帖帖。:“你家主人不会有事的……”
螭走到车前,轻笑道:“阁下可以出来了,在下好奇,能够将风迷住的会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尘站起身,将手中的书卷搁到药箱上,伸手拍了拍阿离的脑袋,朝车门眨了眨眼。
阿离眼前一亮,看尘镇定的样子,胆气也不由壮了起来,伸手打起一角车帘,没好气的道:“你这人真奇怪,我家少爷长什么样,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好奇吧!”
螭笑容依旧:“这倒也是,请问小兄弟,你又是什么人?”
阿离语塞,只觉得眼前这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碍眼,脱口道:“不关你的事!”手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抓住,阿离脸一红,缩了缩手,又反手将柔软的手掌攥住。心里甜滋滋的。
车帘被打开,众人的眼晃了一下,映着正午的日光,少年的身影有些朦胧。
一片安静!
阿离拉着尘的手,得意的看着眼前失神的人们,心里说不出的骄傲,却忘了自己初见少年时是如何的失态。
银发的少年微笑,“城主大人,不知拦下在下有何要事?”
清冷柔和的嗓音,仿佛给这炎炎夏日带来一阵凉意,风转过身来,眼中有着失落,他知道。少年走下马车的这一刻,他不再是依靠自己的珍宝……
螭脸上的笑容不再,在少年的面前,他引以为傲的笑容只是个笑话……
城主回过神来,眼中异彩连连,独特的银发黑眸,Jing致的面具,纤细得令人心疼的身躯,无一不是让人惊艳的存在,沉醉半响,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城主轻咳两声:“哦,是这样的,有不开眼的人告发说风私藏人犯,杀人灭口,并有意将人犯带离鹏城……”
尘轻笑:“大人一口一个人犯,不知犯人姓甚名谁?长相如何?所犯何事?风大人与人犯又有何关系?让他不顾一切以身犯法,杀人灭口?”
城主被尘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微一沉yin:“总之,风涉嫌命案,而且他本人并无话说,公子最好随本府回城,是非自有公断……”这一番话说得语焉不详,他自己也觉得脸红。
:“哦?”尘看了一眼城主身后的众人:“不知是何人告发风大人?有什么证据?”
此言问出,四周的人都不由竖起了耳朵,目光往城主身后的人身上一一打量,暗自猜测着告密的会是哪一个,在乌延,诬告他人是最令人不耻的行为。
半响,一名个子不高,神情有些黯淡的男子站了出来,朝城主微微躬身,看了一眼四周:“此事最清楚的人莫过于风大人,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风大人。还请风大人据实以告。”
尘颌首:“有道理,请问各位,风大人信誉如何?”
侍卫中有人出声:“风从不说谎的。”
尘看了一圈,见众人包括城主都点头承认,又问:“螭大人,我听说你跟风大人一向不合,是么?”
螭一怔,没想到话题一下扯到他身上了,稍一沉yin,自己与风不对头的事,在鹏城可说人尽皆知,干脆点头承认。:“我与他虽然势不两立,却也不至公报私仇。”
尘再问:“那在螭大人眼中,风大人是出尔反尔的人吗?”
螭看了一眼风,无奈道:“不是,此人说话倒还算话。”
尘看着先前站出来的人,:“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那人转头避开尘的眼神:“在下夜诚。”
尘看着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三分决绝,三分讽刺,三分冷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