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中闪过亮光,能让季寒的毒药失手,眼前的男子耐力跟神经之强韧可见一斑。自己人生地不熟,华又不在身边,有个本地人在身边无疑方便不少。想了想,尘从衣袖中掏了片刻,取出一颗粉红色的药丸,缓缓揉碎。
一阵暖阳阳的感觉令风呻yin出声,随即想到自己的遭遇,一下睁开眼,却几乎流下泪来。
:“不用急着睁开眼睛,毒我已经解了,不过你的眼被毒血所伤,半个时辰以后才能恢复。”清冷的声音带着奇异的节奏,让风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戒备。依言闭上了眼睛,果然舒服了许多。药力解除,腿上被抓到的地方却一阵疼痛。
压抑的气氛让风有些局促,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侧的长剑。:“为什么?”本不想问的,却又忍不住,话才出口,风心中有些后悔,脸色也变了变。
:“他该死,我杀了他,你有用,所以留着。”尘淡淡的道。
风松了口气,少年的话并不客气,甚至有些残酷,他却相信了,有时候,实话往往都很残酷。
:“说一下这个地方……”尘盘腿坐到风的对面,站的久了,有些累。将手撑到面前的银箱上,尘闭上了眼睛。
风沉默了片刻:“这里是乌延国鹏城……”
尘的眼一下睁开,几乎忍不住跳了起来,乌延国,乌延国……异物志云:“海之外,天之涯,有国乌延,民风悍……风俗规矩,与月异。
莫非自己并没有再次穿越,而是来到了另一个国家……松了口气之余心里却不由自主的一阵失落,尘有些失神,不是一直想要离开么,现在如愿以偿了,为何却并不是如何欣喜?
睁开眼的风,发现眼前的少年正怔怔的看着自己,眼光却没有焦距的透过自己不知看向何方,漆黑的眼,此时却毫无光彩——:“你怎么了?”心里一痛,风伸手抚上了少年的肩——
:“我应该开心的……”幽幽的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少年的身体攸的软倒,风伸出的手捉了个空。应该一剑杀了他,报自己中毒的仇,或者绑了他去见城主,以少年的模样,不愁得不到城主的喜爱。可是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托住了少年,风看着被自己扔在一边的佩剑,良久……
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小心的裹住少年的身体,将银质的箱子背起,风抱起少年,起身离开——
山的中央,是一座清澈的湖,湖的中央,是一座秀丽的岛屿。错落有致的房舍围绕着一座华美的阁楼。湖中有舟,不少,岛上有人,很多。
华美的大殿,梵镜皱着眉,不悦的盯着眼前的红衣男子:“你能不能乖乖回到房间里面去……”一肚子的气,却无法对眼前的人发火,明明是想骂他,却在话到嘴边时变成了无奈的呻yin。梵镜长长吐了口气:“我知道你要找人,也知道他很重要,更知道你不放心……可是找人要时间!时间!乌延这么大,你让我找一个莫名其妙……”空气冷了下来,感觉到红衣男子身上的寒气,梵镜无奈的揉着眉心,改口道:“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养好伤,我陪你去找他。”
寒气消散些许:“他身子不好,没我不行。”如果不是他身受重伤,这里的情形他又不熟悉,华一早自己动身去寻尘去了,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跟梵镜磨菇。如果尘少了点什么,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梵镜脸黑了下来:“你身子很好么?现在就算找到他,你能保护他吗?”那个少爷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这样出色的人甘心为奴,心心念念,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华身子一晃,脸色越显苍白。这些天一直担心尘的处境,根本静不下心来养伤,一个月了,身上的伤不过好了十之一二。等到他伤好,天知道尘得吃多少苦头。
梵镜一个箭步赶到华身边,将眼前修长的身体打横抱起,往后室走去:“你只管好好养伤。找人的事,我会解决,乌延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华没有挣扎,任由梵间将他抱进房间,放到榻上,小心翼翼的解开衣衫,给伤口换药。再将他裹到被子里,:“你也去找!”
华依旧盯着他——看着华固执的眼,梵镜沉yin半响:“好吧,这几天不行,七天之后我去找!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
:“七天之后……”华皱了下眉:“七天我的伤会好。一起去!”
鹏城,城西一处不大的院落,紧闭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风手里拎着不少东西,反手关上了院门。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在打扫院子,见到风,赶紧过来接过风手中的食物:“主人,回来了……今天少爷好了许多了,早上有出来散步……”
风脚下顿了顿,沉yin片刻,走到客房门口,正欲敲门——:“进来吧。”
少年慵懒的蜷在椅上,银色的长发披散身前,看着推门而入的男子,尘放下手中的书卷,舒展了一下身体,:“回来了。”
风的语气十分平淡:“你脸色不好,怎么不躺着。”救他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为了照顾他,风特地买了一名仆人阿离,还搜罗了不少书藉回来。每天换班之后,总是不由自主的将各式各样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