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月带来一个很胖的大婶,她站着绝对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她叫福妈,也可以叫她福婶,夜岚宫内各个打杂的部门都归她管,所以还可以叫她福总管。
“福妈,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两朋友,你要多多照顾他们哦,特别是湖隹大哥。”小月冲湖隹抬了抬手,“他身体不好,福妈,你别让干太累的活哦。”
“知道了,丫头。”福妈溺爱地拍拍她的头,她回过头俏皮地冲我眨了个眼。
之后湖隹被分到洗衣房,我被分到柴房,每天负责砍柴,劈柴。
住的地方也分开,我被分到柴房附近的一间大屋内,同住的有五人。五人中有四人是砍柴的,一人是其它房间住不下挤来这边的厨子。
去了柴房,里面一个头头在指手划脚,三十来岁,神情和大街上那强抢民女的‘风雅’公子哥有点相似,鼻孔朝天。
他指着我,冲边上一二十多的小伙喊,“小黑子,带他出去熟悉一下附近,再教教他该干些什么。”
小伙跑过来,将一叠衣服搁到我手上,全是白色,里面的人都穿的清一色白。打杂的穿白,也不怕弄脏。
我慢吞吞地在一堆木头后换衣裳,弄了半天也没穿齐,还穿得乱七八糟。像这种打柴的衣物本不难穿,很简单,但现在是秋季,而这山顶的温度又低于山下,衣服自是有好多层。
罢了,就这么着吧,一走出去,他们都惊讶地盯着我。
头头走过来,举起手中的木条往我头上敲敲,“你是痴子吗?衣服都不会穿?福妈怎么招了你这种人来?”
“你们这里是要打柴的?还是要穿衣的人?”
头头被我堵得脸青一阵红一阵,“今天你去给我砍十捆柴来,劈好堆好!做不到别吃晚饭!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会穿衣的人打起柴来怎么样!”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抓了条没穿上去的裤子往脖子一系,裤管飘飘,迎风而去。
不就十捆柴,难得到我?别说我欺负凡人,用修真界的力量,我就用,怎么了!
出了宫,找了个无人地翻上叶子,在天空俯瞰。
摘星崖三面都是山,最高的就是这里,夜岚宫就座落在崖边上,宫正门对着山下,背对崖口。
我在其它几个较矮的山头飘了会,便下去摘草药,收集了些花蜜,花了大半日炼了几颗丹药,花蜜放在药中,吃起来会甜丝丝的,可以抿,可以嚼。我还吐了几口口水在里面,这样就方便替湖隹治心病,晚上我们又不能住一起了。顺手摘了些果子,晚点送给他去吃。
晃悠到傍晚,才从芥子中抽出把大刀,一顿狂舞,十捆木柴便码在了叶子上。
到了宫门外,找了些藤蔓一绑,往门口拖去,按了下密封的石门外十分不显眼的开关,里面传来一个人声,“你确定你娘不会拿我当菜给炒了?”
我回,“要炒就先炒我吧,我块头大过你许多。”
这是小月告诉我出进时的暗号,当时一听愣了下,与光宗初遇那天傍晚,我们有过这样的对白,想不到他一直记得清清楚楚。以前,我真是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门轰隆隆打开,看门人查看后放行,我拖着长长一串木柴扔到柴房门口就去找湖隹了,劈开就留到晚上吧。
洗衣房与这相隔也不是很远,隔了一个厨房,一个储物房,一个水房。
到了洗衣房也不见湖隹,找去伙食房,挤满了人,也没见着他,问过人又跑去住房。
现在是晚饭时间,住房的院内没人,湖隹靠坐在一棵树下,仿佛在等我来,回首含笑望着我。
我胸口忽然阵阵缩紧,有种偷偷约会的感觉。
放慢脚步,慢慢往他那走去,彼此的视线在空中相互交织,一切语言尽在眼中,不用开口,就能互通心意。
在他身边坐下,他没有问我,吃饭了吗,今天累吗这些废话。
只捉着我的手,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忍不住笑,“有这么夸张吗?”
他也笑笑,望着天边的彩云,把玩着我的手指。
我取出药塞进他手中,“一天一粒,可以咬着吃,甜甜的,我还放了口水在里面,给你治病的。”
他了然地望了我一眼,写,要新鲜才行,吐出来的就没药效了。
……这么说要天天和他亲嘴了?
怎么办,万一我哪天兽性大发把他压了怎么办?
“你也不怕你这条蜈蚣吓到人啊!”
他写,你不怕就行。
“我是不怕,但很丑啊,我可以天天给你新鲜的口水,不过你可别赖上我,要我娶你。”
他写,没想过要嫁你,你嫁我就行。
写完还深深望了我一眼,我伸手挡住他的独眼,“别美了,丑成这样还少只眼,还想娶我,别看得我天天吃不下饭。”
他捉住我的手亲了一下,吓得我抖着抽回来,四处看看有无人。
“疯啦!天还没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