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马车一路驰奔已是第三天了,那马车中的坐着的人早已是按捺不住燥火紧皱起了眉头。
“小福!小福……”掀开马车的帘布,露出一张写满了埋怨的俊美稚孔。
“少爷,怎么了?”正做在外边赶着马车的小福转过头索问。
“小福,把马车停下,我要休息。”
“可是,少爷,在前面点就是入全州境地了,还要休息吗?”
“我让你停下就停下,马车里太热了,我要下去吹吹风!”不满的开始厉声谴叱。
“是,少爷……”小福紧拉回手里的缰绳,长长的‘吁’了一声,伴随着马儿的嘶鸣,马车噶然停止了奔驰。
小福跳下马车,撩开车厢的帘布,里边一人儿萧然走下,似还带着隐忍的怒气。
“少爷,你坐在这里歇息歇息吧……”
搀扶着少爷坐下一干净的石凳上,小福则低头安静的站在身后。
走出了憋闷的车厢,这迎面而来的微风却也终然还是没有让心中不悦的人儿感觉舒适了点,反而那眉宇越显的拧结了起来。
三个月前的一别,那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有消息,也没有了音讯,仿佛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般,让人不由得窝火。
他这样又算什么呢?留下信誓旦旦的诺言说一定会回来,可整整三个月他又是去了哪里?
不想承认生活彻底被他打乱了,这三个月来竟然连思维都在跟着他的影子跑,夜里无法入眠,都怪他那时不该整日那么柔情的将自己揽入怀抱,没有了那手臂里炽热的温存,孤枕却是那么的寂寥。
讨厌的司阳尧,讨厌的混蛋,讨厌,可恶!
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月熙彦终于还是神情黯淡感伤了下来,讨厌混蛋,就算是这样自己也还是记挂着,心里那份空虚也还是残留了他的身影,从那被林德全囚禁的地牢里出来,或许他就不该去贪恋上那个拥抱。
司阳尧,你的玩弄到底等于什么程度?先是让自己完完全全的沉浸进了你的世界,然后又这般无情的把自己抛掷在外,你无形的残忍已将这份心击溃得可悲,你又知道?
“少爷,我们该启程了吗?”小福站在身后,看着天色渐渐灰暗,他不由得提醒还在思绪中的月熙彦。
“恩,走吧!”
月熙彦轻声婉叹一声站起身,接而又走回那马车厢内坐下。
“驾!”小福鞭打着马背大喊一声,马车又继续了前进方向。
路道的不平让马车行驶起来异常振动,车厢内坐着的月熙彦总感觉隐隐的难受,好像那胃里时刻有着一股子酸水一般要翻涌上来,从来就没有过晕车迹象的他,不由得对这一异象深感不解。
近一段时间内也有过一些让他不能忽视的错感,就像一向食欲都不错的他,对rou类是有着特别的情有独钟,可近来不知道为何,自己的食欲明显的不如从前,甚至严重到一看到带有荤腥味道的菜肴就反胃的想要呕吐不止,连Jing神都一蹶不振,总想着要找地儿趴下好好睡觉,对什么事也再提不起兴致,疲倦得很。
找不到问题的因素,月熙彦只当是最近天气干热,有些水土不太符合造成的后果,并没有太过注意。
可时而久之,他却越来越觉得不是对劲,好在表面的一些现象都好解释,可身体的变化又是因何为?
终于有直觉是自己生病了,月熙彦也总算有了去找大夫诊治的领悟,此去全州,第一,主要就是去勘察自身的病况,第二,也抱着别有的目的而去。
远在五县之时就从闻言得知,那全州地境穷困潦倒,多年闹下灾荒旱暑,田地已是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地方官员更是迂腐不堪,尽然收刮朝廷年年搬下的赈灾粮款,弄的全州百姓们怨言四起,苦不堪言。
月熙彦当即愤恨,立马命小福快马加紧赶至全州体察境况,如此也定要解救那地黎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才是。
黄昏退去,恰到天色庸暗之时,月熙彦两人才踏入全州地境。
没有繁华的街道闹市,行过之路到处可见的可怜人儿,有哭丧着抱着自己已奄息的孩子的悲惨母亲,也有低垂着脑袋落泪伤心的老人,有怨天喊地的半百老人,也有无奈摇头的青年大汉。
一切无非是上演的悲剧现场,让月熙彦不由得触景伤情的惋叹。
“小福,停车吧。”月熙彦掀开帘布,让赶着车的小福停下来。
“停车?可是,少爷,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得找地方歇身啊?再说,你看这前方数里都不见有客栈的踪影,怕是还有一段路程遥远呢?”小福犹豫的提醒着。
“还是停下吧,你看看这左右街巷,人儿们实在太可怜了。”
“……是,少爷。”
停止了前驶,月熙彦跳下马车走近一对母子的身边,或是连脚步都还没站稳,就见那母子仿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扑了上。
“公子,公子求您救救我们母子吧……我的孩子,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求求你,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