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月熙彦从沉重的睡梦中醒来,随意梳洗了自己,便带着小福一同上街去了。
这全州遭灾旱多年不曾有降过雨水,行走在那街道之上仿佛置身火窟一般的炙热难受,那大街小巷里横竖的躺满了不知是些死的活的人儿,看起来尤其可怖。
月熙彦一路走下来,有些支撑不住的拂了拂额头上渗满的汗滴。
在小福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走进了一家凉茶小铺里坐下歇身,月熙彦已是面色微淡苍白之色。
“少爷,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一旁站着的小福担忧的问道。
“……”勉强的摇摇头,月熙彦努力的想让自己舒服下来,似乎是肚子在作祟,好像是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受不了这股燥热一般,正拼命的翻涌着让他痛苦不堪。
“这位公子,我看你面色苍白,似乎病得不轻,可否让老朽替你把上一脉啊?”
正煎熬得难受,头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让月熙彦不得不吃力的抬起头相望。
只见来人是一身黑衣装扮,两条八撇胡子长至胸前,年龄怕是已然不止五十有余,一头盘起的发丝也骤变成染了白色。
“不知老先生可是位医者吗?”月熙彦有些耐忍的问道。
“也是医者。”那老者摸摸胡须摇头晃脑。
“那便罢,请老先生替在下把上一脉吧!小福,给老先生摆坐。”月熙彦朝身后的小福微喊一声。
“是,少爷。”小福即刻搬来一张长凳放置老者的脚下,还恭敬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对那老者低头说道:“老先生,你请坐下这里吧!”
“有劳小兄弟。”老者微微点头表示对小福的感谢,往那凳子上坐下了。
“老先生……”月熙彦撩起衣袖,露出纤细百滑的手腕摆上桌面的老者面前,“请老先生一探。”
“恩……”那老者摸索着胡子将两根手指轻捏上了那婉上,闭着眼睛开始思稠起来。
良久,也不见得老者把眼睛睁开,月熙彦不禁有些焦奈的小声询问道:“老先生,在下可是身有不适?”
“无不适。”那老者微睁开双眼,收回手,简明的回道。
“哦?无不适?老先生可是有探错了,近来在下可是日日有觉身子难受得紧,莫非都是在下会意得错误了?”月熙彦有些怀疑的问,不禁对眼前这个自称郎中的老者缺乏其信任来。
“公子身体并没有异样,只是公子已身怀六甲四月有余,偶有些害喜的现象出现也属正常了。”那老者一脸真挚的说着,一只手时不时抚摸在胡须两侧,也并无大惊小怪。
“怀……怀上六甲???还……还害喜?老先生,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月熙彦闻言顿时脸色大变,这老东西在胡扯蛋些什么?什么叫身怀已有六甲?六甲,是指……什么?六甲,怀孕???他一个男人……
“公子你确已有喜脉之象,老朽并未荒言相告,公子你体内骨骼惊异,倒是这老朽行医多年也少见的奇骇,不过自古以来也曾有过男子受孕一说,倒也不免为怪了。”
那老者好像并不是很惊讶月熙彦身为男子却怀孕了这样的事,只是一脸显得平和祥意。
“不免为怪?!”月熙彦黑着脸从凳子上拍案站起身,一双眼眸里全是怒火焚烧的盯着那老者,“老先生你说话不实根据,你可有看清了在下乃堂堂男子,哼,什么医者也,依在下看来,老先生你怕也是这江湖中盛行的毋庸术士罢了,骗吃骗喝一派胡言!小福,我们走!”
月熙彦猛的甩袖,转身领着小福头也不回的愤愤走出了茶铺。
那老者则显平静,一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的站起身定定的望着月熙彦离去的背影,摸索着自己那两条八撇长胡,他竟然一声冷笑下转身离去了……
“妈的!什么狗屁医者,我看就是个江湖骗子!”
领着小福走在街上的月熙彦不停的埋怨咒骂着,可似乎也因那老东西的一派胡言而扰得自己心有余悸慌乱得很,怀孕?多么可笑荒唐的事情,他是男人也……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自己平日里那种种无端端显露的症状又是怎么回事?见不得油腻,反胃恶心,疲倦怠困,总想睡觉,还有那提不起半天劲的软绵……一切,不都是跟现实那些孕妇们一个窘样吗?难道……真的是自己倒霉,跟滩上的这个身体有什么关系?男子怀孕,着实滑稽,可要是这丰如霖的身体确实是有着以男子之身也可受孕的先天条件,那岂不是……
“啊~~~~~!!”月熙彦抱着头理不清思绪的乱摇乱晃,自己不可能真有那么衰吧?这种事……这种事……怀孕?怀孕?真是要疯了……男人要真的也会怀孕,那孩子得从什么地方出来啊?咦?不对,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
“哇咔咔咔……小福!!”月熙彦突然斥吼一声。
“在……在,少爷……什么事?”小福被吼得哆嗦一下,忙的跑上跟前去低头应声。
“走!喝酒去!”
“喝酒??”小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