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Yin似箭,日月如梭,时间总如白驹过隙一般匆匆而去。护城河边的柳树绿了,又枯了;尚书府池塘里的荷花开了,又谢了;宫墙内的桂花香了,又腐了;整个京城冻住了,又化开了。将军府里婴儿的啼哭声也变成了朗朗的读书声。京城里的百姓依然过着他们平凡也平静的日子,谁还记得十年前那天翻地覆的大换血。也许官场上的老油条们还会引以为戒,但不知内情的谁还记得那个莫名其妙的被“掳走”的平王爷。
京城近郊有一所私人书院,是某个财主为了积德开来让穷苦人家的孩子也能读书识字的。说好听了是书院,却连个匾额也没有。不过是一个小院子里一间正房,两间厢房。正房置成了学堂,偏房一个是书库,一个是书房。书房里还住着一个身体孱弱的药罐子老师。而整个书院也就两名老师,一个是住在乡里曾经很有名气的大儒,已入古稀之年却是身强体健每日来给学生们教课。相反的那个自称未到不惑之年看上去不过是弱冠之年的药罐子老师却是三天两头的病,也就教教学生算术,讲讲故事。
学生们倒是很喜欢这个奇怪的老师,每次下了老先生的课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都可以去问他。虽然他并不会直接给出答案而只是提示着让人自己思考或动手实验这点最开始让学生们觉得他是在故意为难,但渐渐的大家都懂事了也就更加知道了自己学习的重要。就连鸿大儒,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十分喜欢这样一个“孩子”的。
若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大儒的脾气太大,小老师的身子太差。这鸿大儒向来是风雨无阻的不会请假或旷工,可是被学生气的罢工的事情却是时有发生。每次都是小老师登门拜访再把他请回来。而小老师一天天吃的饭盒药差不多是一样的分量。虽说都是些益气滋养的普通药材,每日起早上山就摘得。可这一副药吃了十年了却还是没断下。学生们有胆量惹一把老骨头的大儒生气,却不敢在小老师面前调皮,虽然小老师并不会打他们的手心儿却是会生气的病倒。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个小老师当初就是病倒了被大财主积善缘捡了回来的。也正是这小老师的说服教育让大财主开了这么一间载满了穷苦人的希望的小书院。
所以穷苦人也就更愿意对老师好了,平时上山若是见到小老师常吃的那几味药就摘回来,反正是要先晒干了再存起来的。而若是得了野味儿去了皮剩下的rou也会熬上一大锅汤端到书院去让两个老师尝尝鲜。
人家都说十年寒窗苦读只为能金榜题名,小老师却笑着说“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学习罢了。有学生不懂,问老师那我们是为了什么学习,有要学些什么呢?小老师笑了笑却只给出了两个字——活着。
活着说起来似乎很简单,可若是说该怎样活着就需要思考了。作为一个人该怎样活着,而你自己想要怎样活着,而环境和自身的言行又让你怎样活着了……太多太多需要思考的。
学生们未必听得懂,但他们都记下了。小老师总是会说一些云山雾绕的话,但到了关键的时候往往有用,特别是当他们长大后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当他们迷惘着不知该如何选择的时候。
就这样转眼间,当初入学时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们也可以参加京城的统一考试了。鸿大儒点了几个可以出师了的每人一封介绍信让小老师带着进城了。
一路上可以看见全国各地的考生被送过来,大多也有专门的接待。大财主也还算有心,虽然不会像其他大书院那样但至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小院子可以用做备考的地方。要不然以京城现在这种处处客满的状况加上他们的经济条件(十几个人加起来身上都没有一两银子)估计就只能睡大街了。
本来这就是些在小老师的教育下分外活泼的孩子,难得进了城自然想要先逛一逛。他们这样想,自然也会有其他外地的考生耐不住跑出来的。可偏偏这些人大多是些不怎么样的家伙,而明显也是考生却也明显是一群穷人的小家伙们也就明显的碍了他们的眼。
谁也没注意这两边的人是怎么起的争执,但长眼睛的谁都看得出是一帮带着随从的公子哥在欺负穷学生。听见动静的小老师赶忙放下手里的书从小书店里跑出来,老母鸡似的将自家的孩子挡在身后。现在这种关键时期闹出点儿什么事来可不好。
而那些找事儿的公子哥见出来拦着的那些穷书生的头头也不过就是个大一点儿的“考生”而已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看着这么一群纨绔子弟,小老师也生气了。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野狗发春狂吠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这么一句话把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弄笑了。小娃子们也没见过自己的老师说这么厉害的话。对面的公子哥可不愿意了,再骂过来依旧是被小老师连讽带刺没有一个有辱斯文的字眼儿的顶了回去。看热闹的人虽不敢凑近了看,却也有人在小老师说完话之后叫好的。
“现在这样是我以大欺小,你们不是我的学生我也懒得教育你们。只是这样的素质却来考科举,若是真让你们当了官这天下百姓还不得遭殃。我要是你们就不想着怎么当官了,还是先想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