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昏黄的晚霞衬着地平线上只剩半个头的太阳,我的倒映被拖的老长,印在凹凸不平的雪地上感觉像是折了的竹竿,当然,没有那么细,我原本想说树,又觉得不恰当。
当黑暗来领之前,天空一片渲染,橙黄色的透着微凉的暖意,一般由“夕阳”我们总是能联想到,例如说,生命的终结,故事的落幕,黑暗前的挣扎,但它却美得像是Jing心粉刷的油画,远远眺望,却是满目苍凉。
夜晚的寿宴在正殿举行,我记得很久之前有一个来自北方漂泊过来的小狼,孑然一身,因为常年的缺少营养,双颊都深深凹了进去,眼睛凸出,瘦骨嶙峋。没有哪一个狼族会愿意收留这样一只病怏怏的小狼,特别是来历不明不知道有没有身患恶疾的,因为不管谁都坚信,被抛弃的狼总是有被抛弃的理由的,至少在不清楚这个理由是什么之前,特别像是瘟疫,是我们最大的克星,还有自然灾害。
那年我大概是16岁,我的母亲,父亲,甚至是祖母,都还健在。整个一个家族欢聚一堂,为我庆生,他就那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衣衫褴褛,面瘦肌黄,却有一双凌厉的眼睛,绿色的瞳孔里掠过眼前繁杂的声音,冷静,而又锋利,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灵魂被窥视的恐惧感。是的,恐惧。
这样一双眼睛,刀子般刻在我的心间上,因为那是我之前的人生所没有见过的,蔑视,不屑,仇恨,妒忌,悲戚。但我后来才明白,他不是蔑视的我,痛恨的也不是我,而是命运。
那天晚上因为所有都几乎聚集了起来,所以守卫很松,他能进来也很容易,他就直直的看着我然后说道,“我是来讨点食物的。”在他快要被赶出去的前一刻,我终究还是让侍卫停手,大家都好奇的打量的看向这个如此胆大敢直接问未来的狼王讨厌食物的小乞丐。
我把自己面前还没有动过的一盘牛rou递给了他,他低下头身手接过,手指被冻的皲裂,褶起了深黄色的皮,看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可怖,而我,五指白皙干净,就连指甲盖里面也没有一点污垢。他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说,直接转身就走,这样寒冷的天外面的食物铁定是十分枯乏了,有可能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晚餐。
他的脚拐似乎受了伤,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慢慢消失昏暗的走廊,我忽然有些神经质的追了过去,身后的母亲叫着我的名字,还有几声“殿下”的声音,“别跟过来,我一会就回来。”我喊了一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城堡的前面的雪地上,我看见那个背影依旧在缓慢的蹒跚着,背景是橙色的夕阳,那是太阳依旧下去一大半,露出个尖尖的头顶。他的身影被拖得老长,像一根歪掉的竹竿。融入有些泛黄的雪地里,像是一幅富有深意的油画。
“你,留下来吧。”我喘着白气说道。
他的身影顿了顿,然后继续头也不回的向前走,我追上前去,挡在他的面前,这才发现,自己竟比对方还高了半个头,他皱了皱眉显然不想搭理我。我继续说,“要不然你会死的。”
“我不用你可怜。”他的声音非常的沙哑,有可能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嚼字显得有些青涩。
“我没有可怜你。”我说。
他抬起头直视我,碧绿的瞳孔像是黑漆的深潭,没有一丝波澜,“那只是你自己这么认为,别挡道,我有食物,我就不会死。我没你们那么脆弱。”
我把它理解为,你们那么脆弱。
连绝望的滋味都没有体会过,永远都不明白那些祈求生的挣扎。
啊,怎么这个时候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呢。我走进熟悉的殿堂,我的座位依旧孤零零的摆在最上方的位置,下面摆了两排一个连着一个的小木桌,上面盛着各色各样的食物,中间空出一个正方形的空位,是用来表演节目用的。小桌前男女老少都谈笑风生的半跪着,直到看到我的出现才一同安静下来。
我坐上属于我的位子,椅子上面垫了软垫,坐在上面很舒服。
这次的寿宴和去年的比起来没有什么新意,先是祝寿词,后是聊聊天喝喝酒,我没有那么严肃,凯恩和沙沙与别的孩子坐在一起,年老的和年老的坐在一起,女人和男人们坐在一起,互相耍些小暧昧。
镰和他的老婆伊莲自然总是放到哪里都是众人吹捧的对象,是所有狼心中的模范夫妻。
有几个又开始说起老生常谈的话题,那就是关于我什么时候娶妻的事情。每次说到这个时候我都会随随便便含糊过去,狼和别的生物不同,我们一生只能选择一个伴侣,不管是平民还是王都是一样的,所以一旦作出了选择就没法回头。
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把自己的大半辈子给耗进去了。
做爱和结婚不能混为一谈。
做爱是享受,结婚是遭罪。
狼从来就没有谈恋爱这一说。
虽然我已经27了,哦不,今天已经28了。
“陛下啊,您都已经28了,还没有一个后嗣,啊不,我不是说您老。我是说,你看镰副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