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和寒冷的雾霭,普照在银装素裹的雪地上,又是崭新的一天。
咳,多么老套的开头。
我刚洗过一把脸,神清气爽了不少,架着腿坐在舒服靠椅上面,享受着我的新任小仆人在帮我梳理毛发,哦不,是头发。
“要束发,还是就这样?”
我想了想,“扎起来吧。”
过了一会他又问,“要黑色的,还是白色,还是蓝色?”我知道他指的发带。
“这是你的癖好?”
“有一点。”他含笑回答。
“黑色的。”
“好。”
因为懒,好久都没有束发了,这么一来还真不怎么习惯,感觉脖子上面空空的,凉飕飕的,不过人倒是Jing神了不少。
“陛下的头发真漂亮。”他忽然说。
“这个词我可一点都不喜欢。”我转过头,再一次一眼就对上了那双透亮的眼睛。
“那我换个词。”他想了想,又失望的说道,“看来我只能想到这个词。”
除去身份上的差异。
事实上,谁都是可爱的生物,前提是在心境平和的相处后。
我看着他微微弯起的眼角有一瞬间的出神。
“怎么了?陛下?”
我别过头去,不在看他,“没想到你这么自来熟。”
“啊,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陛下。”
我怔了怔刚想说话就又被他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我不在意。”
“你认识我?”我盯着他。
“是的,认识,很久之前就认识。”他依旧浅浅的笑着。
“什么时候。”我继续追问。
“这不重要。”
“什么时候。”
“这不重要。”
最终,我还是放弃了继续追究这种问题,果然命运这种东西总是一环套一环的,每一件事情不都是有因果使然的?没有那没多的莫名其妙,只有一大堆的理所当然。
荣晟跟在我的身侧,我依旧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我能感受到别人若有若无扫过来的目光,好奇的有,假装淡然却又掩饰不住不满的有,跃跃欲试想要当作自己的猎物却又极力抑制的有。然后最为当事人的荣晟,却倒是完全不在意的微微昂起头,像是只是在自家宫殿里面散步,倒没什么窘迫和不适应。
“陛下早。”一个声音从我前方响起,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这句话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眼我身侧,只是好奇而已。
“早。”我也不吝啬我的笑容,反正我今天心情好。
之后我就见到了格桑,还有镰,他牵着沙沙,还有在前面直跑的凯恩,听凯恩说是今天镰开始正式教他们打猎,凯恩一脸跃跃欲试,似乎是已经把他前天才救了一只鹿的事情忘光了,余光落到荣晟身上才忽然意识到什么似得,支支吾吾又开始解释,“额…我们只是去猎些…兔子而已。”
荣晟依旧温和的缄默不语。
“去吧。”我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立刻像是被惹急了的猫一样叫了起来,“头可断发型不可乱!不要揉我的头发!”
“臭小子,和谁学的这句话。”我笑道。
他双臂交叉迭在胸前,“我自创的。”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这是沙沙立即指着他的鼻子,“哥哥你不可以说谎!这明明是阿煌的口头禅!”
“他那是和我学的!”凯恩脸一红,连忙给自己做辩解。
我有些头大,这时候镰脸色一摆,两个都泄了气,不说话了。大眼瞪小眼。(大眼是沙沙,小眼凯恩。)
和镰他们挥手道别,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孩子真是麻烦啊。
这才注意到,荣晟一直笑盈盈的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里似乎和我们那里没什么不同。”
我来了兴趣,“哦?那在你们心目中我们狼族是个什么样子?”
他想了想,“恩,大概,应该要比我们要冷血很多。”
“你们是对的。”我只能这么回答。
说话的空当,我们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房梁上的挂着一条白色的绸缎,中间只有一个字——祭。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母亲忌日,因为那是在我的出生的第二天。
“你在外面等着吧,我上柱香就好。”说罢我就径直走了进去,祭祀殿建的很宽敞,有种空荡荡的凄凉感。
檀木长桌上面是一排又一排的排位,28年前我的母亲在那上面,5年前我父亲的名字也被摆到了上面,我想再过些年月,我的名字估计也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我的,应该还早。
不过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我依次叩头,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这种东西,即使不知道我的父亲的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