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观赏了北澜江,总算给今天的一日游划上圆满的句号。
回家的时候,从轿子里出来,第一次有机会看清我目前所居住的地方。
宅院很大,且一应俱全,还有荷花池和小花园。装饰风格全以清幽雅致为主。进门的时候,七八个仆人在大门里站成两排迎接。
这排场——
啧啧,医生就是赚钱啊。
不过,为啥不见胡神医的老婆呢?这么大一把年纪也该有个孩子了呀?
正这样想着,胡神医顶着树皮脸面色不善的出现在门口,冷冷地看我一眼,然后离开。
我记起了胡神医严重警告过,不到一月不许下地。
“我完了。”
事实证明,胡神医是个没人敢嫁的老头子。当天晚上,看到我往外渗血的小腿,他面无表情地用力一掐,将药膏用力拍在伤处,然后把一团白布狠狠塞进我吱哑乱叫的大嘴里。
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暗暗发誓,等伤全好,立马过河拆桥。不过,第二天他就不见了,柳儿说只要按时换药,我的伤十天之内就全痊愈,所以胡神医回家了。
我惊奇地发现,这座宅院竟然是我的!这地段儿,这价格,这规模……
有一次,我把帐房叫来了解家里的财务情况,帐户报了个数,我差点兴奋地蹿上屋顶跳脱衣舞。
额滴个神嘞,发财了!
一时之间身价百倍,之前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不过柳儿再也不带我出去玩了,而且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柳儿照我的描述找木匠做了辆木轮椅,无聊的时候就坐着它在院子里转转。
之前编了个小游戏,很容易就从柳儿口中套出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叫什么——上官扬。身为重犯的我当然不可能用真名,于是柳儿给我个假名儿,而我坚持用“左思”这个名字。
通常仆人们都叫我“公子”,久而久之,越发觉得自己都快作古了。
这一日阳光明媚,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考虑一下人生大计。
既然有了本钱,我该考虑开个铺子,一方面改变现在这种米虫般的废物生活,另一方面用钱生钱,不至于在这物价极高的地方坐吃山空。
对于我这种商业白痴来说,从哪个行业入手是个头疼的问题。
一个上午,我都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
直到“扑”的一声,一个物体坠落在墙边的花丛里,打断了我悠远的思绪。
把写满各种设想的纸张握在手里,转动轮椅挪过去。
忽然,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从枝桠间冒出来,抖掉满身树叶。
“啊!”
由于太突然,就跟欣赏贞子忽然从电视里爬出来的感觉似的,我吓得叫出来。
然后,嘴被一张凉凉的大手捂住了。
“嘘——”
男人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偏头望向院墙外。
我听见粗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那小子跑哪儿去了?”
“老大,那边!”
“走!”
脚步声渐远,男人轻呼一口气,转过头来:“情非得已,得罪了。你……”
我激动道:“是你!”
男人拱手,微微一笑:“在下傅子轩。”
我回道:“叫我左思就行。哎?他们为什么追你?”
“……左思,”傅子轩看着我身下的轮椅,“你的腿怎么了?”
我豁达地摆摆手:“受了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让在下看看可好?”见我有些犹疑,他补充道,“在下以前学过点医术,也知道些管用的治腿偏方。”
倒不是怕他不会医术,只是怕他被我的伤给吓着。
既然他这么说,我只好点头。
他半跪在地上,把折扇往旁边一放。然后轻轻抬起我的腿,有一些位置捏了捏。
“疼吗?”
“还行。”
傅子轩据撩起我的裤腿,准备拆绷带,我连忙把腿收回来:“别看,太恶心了。”皮外伤正是结痂的时候,满腿都是,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
“左公子受这伤多少时日了?”
我开始看着天空,掰手指头:“一二三四……反正快一个月了。”
傅子轩眯着眼沉默了一会儿。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左公子恢复神速,可谓奇迹。”
我笑道:“那是,咱可是小强!”
“小强?”
“……就是形容一个人生命力很顽强。”
傅子轩走近一步:“敢问左公子所请的大夫是否是姓胡?”
“对。你们认识?”
“‘天下第一医’的名号无人不知。”
我瞪大眼睛:“天天天天下第一医?”
傅子轩点点头:“同国的国君重病缠身,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