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醒来,隐容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木制的家具并不多,这使得由此生出一种空旷感。但很干净。
木讷的穿戴好摆放在床头的那套多半是准备给自己的衣服,隐容就这样从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当立定在走廊上后才发现,这是客栈。
“醒了?”垅夕双手端着一铜盆,笑yinyin的迎面走来。
“恩。梦···阳呢?”隐容叫梦阳二字的时候委实有些不自在,听着过于亲切。
听他提及梦阳,垅夕一脸麻木不仁的摇头,说道:“徐梦阳那个懒鬼没点是时辰起不来的。先进屋吧。”
姓徐?
垅夕说着就自顾自的先进了屋,动作利索的将铜盆放到木架上。盆里的水随着动作也轻轻晃荡起来,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灵动。
隐容跟在其后,迟疑一会才开口问道:“梦阳姓徐?”
“是阿,全名叫徐梦阳。不过我们整天都梦阳梦阳的叫,可能他也是习惯了。”垅夕头也不回的说。继续取下挂在脸架上的帕子浸在水里打shi。想了一会儿,又调笑道说兴许是连姓什么都忘了。拧干,转过身来递给隐容。
接过垅夕递过来的帕子,隐容有些脸红。从小到大,给自己拧过洗脸帕的异性也就只有娘和丫鬟。观察神情垅夕对此倒放佛并没什么不一样想法。
自顾自的在木椅上坐下。望着隐容的背影,秀眉一挑,说道:“对了,只顾着聊都忘了告诉你我叫什么,我叫火莺。黄莺的莺。隐容,很高兴认识你。”
没等隐容回答,垅夕又问及他离开了唐家接下来有什么大致的打算。
在听见这话时,隐容的背影明显呆滞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喑哑的回答:“去章白。投靠挚友,顺便寻找我姐。”
自戎和三十六年以来细数至如今,与阿水竟然也已有两年不见。曾经想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痛苦的在何其漫长的漫长当中过了一天又一天。却不想,不知不觉,两年的时间也就这般匆匆过了。
很想知道在发生了那件血腥的事情后,阿水有没有坚强。很想知道她在得知娘亲过世后有没有担忧过他,在不知名的何处是否陪着他一起伤心过。很想知道她在得到消息他被唐家赶出来后,又会不会气得像以前一样,习惯性的对周围的人大发一顿脾气,然后再火急火燎的跑来接他。两个人在一起,再不分开。
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她过的好不好。辞苏,亦或者是阿水。
听到姐这个字眼,垅夕解惑般的呢喃:“原来还有个姐姐。”
“不是亲的。但是小时候经常寄住在我家,所以感情非常好。”
两个人正细细的聊着,忽然听得从楼下传来一阵sao动。
只留下一句“我下去看看”,垅夕就夺门而出。向来敏锐的直觉使她感觉极有可能不是好事发生。
果然。
才走至楼梯口垅夕就真切的看见了姿势奇怪的躺在地上的男尸。总共有两具,皆是脸色发黑,嘴唇乌紫,口吐白沫。明显的中毒之相。
疑然混进人群中。待站定,垅夕又一眼看见那坐在长凳上双眼直勾勾望着地上散发着臭味的男尸,天真笑着的女子。至于为什么说是一眼就看见,那是因为太另类。
你想,所有人的脸上要么不是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就是一副神色肃然的模样。有人笑嘻嘻的就算了,还是一长的特美的女子,如何都不能做到不奇怪。
时间一长,垅夕还发现黑衣女子的眼光时不时的便扫向另一个方向。那里站着一群人,看装束是武林世家。为首的是一个年长的男人,其中还有一个被他们一群人隐藏在后面,长的很英气的男子。只不过一脸的惨淡。真适合了惨绿少年这四个字。
“都说半老徐娘晴杨痴迷美色,还总是如狼似渴的圈养着男宠。如今看来此话当真不假。”是一男声,听着不像是一般年轻男子该有的嗓音。
是晴杨!真是多事之秋。
晴杨在江湖上人称百里尘,有百里踏红尘之意。此人Yin狠又毒辣,最爱美色。男宠当中多数原是正派中人,后来因各种原因又做了她的禁腐。
被称作是晴杨的那女子听完此话,当即皱起了眉。生平最讨厌的便是他人提及自己的年龄问题,这是禁忌,一碰就该死。
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忽而又笑了起来。偏过头去:“是吗?”
感觉有人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正看得入神的垅夕下意识的迅速回头。结果差点一掌误伤隐容。
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穿戴整齐后的模样。长头发,白皮肤,大眼睛,高鼻梁。垅夕突然油然生出一种挫败感,以及危险感。
这下可不得了。依晴杨这种见着长相好的男子就抢的无耻习惯,看见隐容后若是要来抢人,她挡都挡不住。这种情况在昨晚察觉出隐容并不会武功的情况下,更别说打得过晴杨了,尤显焦急。
虽然从小爹就说她底子不错,也曾因此更注重她的武功根基打的牢固与否。但是,毕竟也只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