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她温柔的笑着,眼神却仿佛在看另一个人,夏夫珩被这种目光注视的很不自在,疑惑的喊了一声,扶摇王妃仿佛被惊醒一般,定了心神拉着他坐上软塌,抬手抚过他的衣襟,目光别样闪烁,“珩儿衣裳都是何人准备的?”
“唔…皇nainai,跳珠撼玉也会为孩儿裁制。”夏夫珩侧头,不明何意。
扶摇王妃怜爱的整理了他的簪发,“我的珩儿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母妃这里有几匹成色上好的布料,一会你回宫捎上?”
夏夫珩原本想婉拒,这些从来不会欠缺,可以一想到,似乎这个是扶摇王妃出于母爱能给他的少数东西之一,拒绝的话,太伤人心了…
原本想说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半晌他才点点头,“母妃?”
扶摇夫人含笑望着他,轻言道,“珩儿怎么了?”
“无事,就是孩儿有些困倦了…”
扶摇王妃怜爱的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开始收拾,不一会便清理出一张竹榻,朝他挥了挥手,“珩儿小嗜一会儿,母妃为你奏琴可好?”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走到了琴台旁,十指轻抚,一串低沉悦耳的琴音已经响起。
夏夫珩靠上竹榻合上眼,听着如在耳边的琴音,原本就有些困乏,这时候倦意更是涌了上来,抵不住困意,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永良宫
太后望着跪着的像个瑟瑟发抖的侍女,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们既然说世子殿下去了御花园,为何这许久还不见归来?”
跳珠撼玉头都不敢抬,“太…太后娘娘,世子出门确实说了去御花园,不让奴婢们跟随…”
跳珠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撼玉只觉得头皮发麻,谁知道太后这会儿要见世子?可是这会儿见不到了,居然会如此震怒,叫他们这些底下人又惊又怕的,心里有担忧世子的安慰,心里只盼世子快些被人找到才好。
他后看着底下的一群人,脸上是一片冷然,心中却烦怒不已,今日珩儿不曾来永良宫用过早膳,午时也不见他的人影,如今不见若不是她遣双喜来瞧瞧怎么回事儿,还真不知道珩儿会出什么事儿。眼前跪着的是珩儿捧在手心里的内侍,太后皱了皱眉,没有下令处死她们已是恩赐,她也害怕珩儿回来难过。面容稍缓,“全部拖下去杖责二十。”
说完便起身带着一杆侍女太监急匆匆出了门,跳珠撼玉立刻瘫软在地上。
各殿各宫都被太后的找遍,依旧没找到夏夫珩的身影,太后兴师动众,早已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双喜凑近太后耳边低语,现在只差皇帝的寝宫了,太后带着一行人正往乾清殿这边赶,迎面便遇见了皇帝本尊。
“母后这是作何?”年轻的皇帝默然开口,眼底的淡然更是激起了太后的怒火。
“会皇上的话,奉天府的小世子今日巳时便不见踪影…太后心忧,这才……”太后冷哼一声,一旁的双喜弓着身子回答道。
“奉天王府的世子?”夏景澈反问,双喜点头称是,夏景澈喊道,“小宝。”
“奴才在。”夏景澈身后的小太监站了出来,难以想象,这么年轻的小太监已经是总管身份。
“说。”
“是,”小宝一甩浮尘,“巳时一刻,一辆马车从大明门驾出,出示的是一枚墨玉刻珩字的腰牌,马车向奉天王府去了。”
“贱人!”太后脸色一变,咒骂一声,转身喊道,“摆驾奉天王府!”
“恭送太后娘娘。”小宝微微屈膝。
横陈于窗边的竹榻上,微风和着花香飘扬,少年沉睡的身影被轻舞的纱帘掩成了朦胧的旖旎,睡散了的发从束带里滑落下来,丝丝缕缕的落在女子杏黄色轻纱的袖上。
阳光透过纱帘的折射,落在两人身上几许斑驳光影,在这竹榻之上形成了一刻静默唯美的风景。
太后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场景。
跟随在后的众人屏息,偷偷觑了一眼太后难看的脸色,空气都变得压抑了。
扶摇王妃正要抬手扶上世子的夏夫珩的簪发,倏然间手腕一阵剧痛,身子强迫被人拽起来摔在了地上,她颤抖着身子刚抬头,脸上便挨了一记巴掌,只听耳边响起一声怒斥,“你这个贱人,蛊惑了轩儿,如今还想蛊惑珩儿不成?”
扶摇王妃脸上煞白,抬头看去,只见太后Yin冷的眼眸正泛着血气注视着她,“哀家不杀你,是顾忌珩儿。”
榻上的少年依旧沉睡着,似乎对身外的一切毫无所觉。扶摇王妃随着太后的视线一同注视着少年的身影,语气包含哽咽与委屈,“儿子见母亲,有什么错?母后!您也是一位母亲啊!当年殿下从您身边被带走,这种疼痛难道您还不了解吗?”
榻上少年微微皱着眉,口中含糊的呢喃着什么,似乎睡的有些不安稳,双喜走过去,俯下身把世子凌乱的衣襟理好,又为他理顺了发,才唯恐将他吵醒一般,动作轻柔的将他抱起,搂在了胸前,退至到太后身侧。
“哀家自是理会,正因为理会,所以才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