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珩倏然一怔,果真如自己想的一般!可那又会是谁?
疑惑目光转向身侧的人,希望他能给自己解答,那知对方却是一副淡然的端起茶盏轻啜着一口,悠然的卧在龙椅之上,点了点他的鼻尖,“这便不是你该忧心的事了。”
夏夫珩眉头一蹙,侧过脸,颇为不满,欲要开口却被一阵“叩叩叩…”的敲门声打断。
“皇上,二皇子求见。”门外福海几分无奈的声音响起,半点懈怠。
想来来人不是个省事儿的主儿。
夏沐君?夏夫珩扭头眨眨眼,好吧,怕是知道了皇帝召请他的风声所以才急着过来探视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夏景澈侧头看他,“何事让珩儿如此愉悦?”
夏夫珩干咳一声,起身整理的袖口衣襟,心里有了逗弄的意思,却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也不是皇上该担心的事。”
“哼,得寸进尺。”夏景澈低低笑道,也无法反驳。倒是夫珩,眼睛微眯,浅浅道,“那也是皇上纵容的,不是么。”
相顾无言。
“皇上…”门外福海的声音再次响起,夏夫珩见他眉头突然紧蹙,便也收起了玩闹之心,复手弯了弯腰,还是先撤退为妙。“既然二皇子有要事,夫珩便先行告退了。”
夏景澈点头,望着他转身离去,这才抿唇淡淡开口,“喧他进来吧。”
……
夏夫珩前脚刚迈出偏殿大门便和夏沐君正面撞上,这里不比太书院,大家以同窗相称,夏沐君毕竟是皇子,君是君,臣是臣,礼不可废。想到这里,夏夫珩颔首,低敛了眉头拱手含笑,“见过二皇子殿下。”
“哼。”夏沐君没好气的一甩衣袖,似乎对他讨厌之极,恶狠狠剜了他一眼,伸手用力将他推开,小小的身子仰着头,高傲的从他面前走过。
夏沐君似乎用了极大的力道,夫珩被推的往后退了两三步,心里倒是有些好笑,不过自然也不会去与他多做计较。
安安静静拍了拍衣襟袖口莫须有的灰尘,目光落在面前走过跟随夏沐君同行的小太监身上。那小太监躬身低下脑袋,手里端着一方托盘,上面摆放着整齐的两卷书卷。
夏夫珩眼睛微眯,暗笑一声,心里大概知道了这二皇子的用意。
偏殿内,夏景澈早已收起刚刚那副轻松姿态,此时正正襟危坐,手里拿着书卷不时翻看,对于从外进入的人,全然当做不知。
“儿臣见过父皇……”夏沐君小小的身子俯在地毯上,华贵的锦衣似乎要和殿内的摆设融为一体。
夏景澈从书卷之中抬头,勾起一起未达到眼底的笑意,似乎才发现他的到来,伸手招呼夏沐君过来自己身边,“快些起来,几日未见,皇儿气渡越发进步了,往后若无旁人,便不用行此虚礼。”
“还是父皇最疼儿臣了!”二皇子夏沐君欢快的步伐靠近书案,笑眯了眼睛,父皇果然是最宠爱自己的!怎么可能会凭他夏夫珩三言两语就能拉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父皇有好几日不曾来看望儿臣了…太傅说儿臣书法进步了不少,可儿臣总觉得有所欠缺,想让父皇给儿臣瞧瞧?”夏沐君侧头给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立马捧着托盘走到了夏景澈面前。
夏景澈眉头不留痕迹了微皱一下,从托盘之中捻起一卷仔细查看……
偏殿的门被合上,站在门口依稀能听见一些夏沐君撒娇的声音与皇帝淡淡分不出喜怒的声音,夏夫珩灿然一笑并无心搭理,抬头看了看天色,日靠西山,眼中略略透着些复杂之色。
不知季无双此时此刻出宫了没有?
湘北洪灾,千千万万百姓受苦……
哎……
澜水阁。
夏夫珩一撩袍角踏入澜水阁的时候,只有一名唤作银屏的侍女前来引路。
“偌大寝殿,为何只见你一人?其他人呢?本殿下有些饿了,今日便在这蹭上一顿了。”清亮的眸子四处扫视一番,夏夫珩开口说道,这澜水阁不比东宫热闹华贵,相反,萧条的很,如此,之前心里的猜想更是落实了几分。
“世子想吃些什么?告诉奴婢便是,奴婢一会儿便去准备……”银屏只管埋头在前头引路,轻微颤抖的声音突显出她此时的紧张,那几个婆子她那里使唤的动?左右这世子殿下不要为难自己才好。
“哦?”夏夫珩跟在银屏身后,冷冷轻笑一声,顿时银屏步伐开始僵硬。“前些日子外邦上贡了几只丹顶鹤,若我是我想吃那鹤的rou,你也能找来?”
并不是有意为难她,夏夫珩心里明白的很,澜水阁里的其他人宫人,怕是不是窝在哪个角落享清福就是对着后宫哪个主子献殷勤……这些都是他曾在东宫的角楼之上看到数次的场景。
银屏忽然转身跪在一侧不起,声音里满是泣意,“世子殿下莫要为难奴婢了,那是进贡给皇上太后的,奴婢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
“那还不赶紧说实话。”
“这……”银屏左右光顾,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