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你捉蝴蝶的方法不对。再说你捉来干什么?”
“非得要干什么才能捉吗?”
“这也不一定。”
“那我不干什么。可以接着捉吗?”
“可以。”艾芽继续窜来窜去,看得我眼发花,眼皮一搭一搭,视野也越来越模糊,头慢慢就抵在石桌上了。
“爹……”
“什么?”
“去床上睡。”
一点儿也不想动。懒懒地。就在这里睡有什么不好。“钟叔――去叫二哥回来!爹又在石桌子上睡了。我抱不动!”艾芽在耳边尖声大叫,吓得我跳了起来。
“太爷。”钟叔赶过来。
“是。”
“二爷每天忙着呢!咱们在家里得让他省省心。”
“对不起。”
“还想睡吗?”
“想。”
“到屋里去睡。红袖,给太爷扫凉席!”睡完午觉,约摸记得自己今天中午思考过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可想来想去想不起是什么,只得作罢。艾芽因为哥哥们快要回来考查功课,拼了小命在背书,那只蝴蝶停在他书桌插瓶的花枝上,也引不起他的注意。
“芽芽,爹出去走一走。”
“好,谁跟着?”
“红袖、牛牛还有小叽。”
“去哪儿?”
“转角那个菜场。”
“帮我买个糖人回来。”
“好。”
“钱给你,买两个。”
“两个只要一文钱,多了一文,退给你。”
“谢谢。顺便带上我吧。”
出门转左,日头已经西斜,动作得快点,虽然不违反家规,但冥苏回家我不在的话,他又要摆脸色看了。
“太爷……”
“什么?”
“帽纱拉上,遮严实点。”
“可是天气好热。啊,我等会请你们吃冰,你们别告诉大爷我不拉帽纱。”
“谢谢太爷。我要吃红豆冰。”红袖说。
“我也要红豆冰。”小叽说。
“我喝酸梅汤就可以。要两碗。”牛牛摇一摇珠圆玉润的手臂,呵呵地笑。
菜场周围往往都是热闹的集市,卖什么东西的都有,百逛不厌。冥苏每个月用小金豆子发零用钱给我,很多人找不开,我又舍不得叫人家不找了,所以逛了半天也没买到什么东西。请红袖他们吃冰的时候,也碰到同样的问题,最后还是牛牛付的钱,我很不好意思,再三说回府向艾然借铜钱来还他,并暗暗叮嘱自己下次出门前要先向钟叔兑换零钱。
正玩得高兴,小叽说:“太爷,时间不早了,大爷快从衙门回来了。”我看看日头,没错,只好买了糖人,让牛牛拿着,依依不舍地向家里走去。其实菜场离家里,还没超过1000尺,过一条小巷子就是。刚进巷口,就听到细细的婴儿哭声,让人想起当我家那三个人还粉可爱的时候。
“谁家小孩?”牛牛问。
“好可怜……”我上前抱起来,“这么小就被爹妈扔了。不哭不哭,哥哥抱你回家,吃糖哦。”我哄小孩是老手,一下子就不哭了,咧开粉嫩的小嘴冲我乐。抱着孩子向家里走,这趟出门没白出,冥苏虽说很不喜欢我捡东西回家的习惯,但是这个宝宝那么可爱,他也一定喜欢。
“太爷……”
“太爷你不能……”
“太爷你再想想,大爷会……”
不理身后三个冷血者,径直逗着孩子回家。刚到家冥苏跟脚就回来,先问钟叔:“家里没事吧?”“………”钟叔擦擦冷汗。目光转向我,“爹,你身上怎么水淋淋的?”“我在给孜孜洗澡。”“孜……孜什么??”我赶忙跑回房把捡来的小宝宝抱来递给他看:“就是他,艾孜孜。他好可怜,幸好被我捡到,刚刚给他洗澡,他很喜欢玩水呢,跟小然小时候真像。”
冥苏眉梢冒出火星,“这孩子从哪里捡来的?艾孜孜?居然连名字都取好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时府门外一阵嚎啕大哭声,一个老头,带了对青年男女由小叽领着进来,那女的边走边哭。我忙抱着艾孜孜退到屏风后去,免得耽搁户主办正事。我家冥苏是出了名的圣明父母官,深受扬州百姓爱戴,爱戴的结果就是一有什么为难事儿都来找他哀告,被人追到家里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屏风的缝隙看过去,那老老少少三个人一上厅就全跪在席炎面前。“给太守大人磕头。”
“起来。有什么事?”
“大人啊――――”那老者一声长号,“老朽姓张,世居扬州,门风清白,代代书香,家无不法之男,族无再婚之女,七代单传,子息艰难……”
“你到底有什么事?”冥苏有些不耐烦。
“大人息怒,这个是老朽的犬子,这个是儿媳,他们两个成亲五载,三个月前才终得麟儿。今天媳妇准备回娘家,出门突然想到一件东西落下未带,便将小孙儿放在门槛旁回去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