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冬日暖阳,那人依窗而坐。枯燥的书本在他手中仿佛被他读活了起来,再配上他严谨专注的表情,活脱脱的一个外表拥有无数光芒,内心却无比Yin暗的…独裁者!
不知何故,慕容清绝突然停下读书声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
四目交接,碰撞!
再离开!
再看他…冬阳斜影,公子无双,那人眼睛里都是漫天的星星,没了刻意疏离的冷意,唇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乱石穿空…
温倾仪心跳如鼓,急急低下脑袋再也不敢看他,一时居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温倾仪…温倾仪!”律学的夫子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夫子,他入太学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般神游到一定境界的学生。戒尺在头,他却还无动于衷…
“夫子…”温倾仪好半晌才回神,被夫子的架势吓的连忙站了起来。心里直念着:律学果真乏味到让他盯着一个男人都可以看那么久!
“我东晋强调遵循礼教,维护纲纪lun常,其要旨是那三纲?”一手拿着戒尺悬在他的脑袋上,一手摸着花白的胡须,律学的老夫子微微眯着眼看着他,心想:答不上来就等着吃竹笋炒rou!
“回夫子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他扬头,露出一个清雅安静的微笑!老夫子闻言惊异的吹了吹胡子,依窗而坐的那人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内心却是愉悦的!
“你…站着听”戒尺收回,老夫子继续拿着书本晃晃悠悠的讲起课来…书堂上又恢复了郎朗的读书声,温倾仪莫名其妙的站着,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好在东晋的律学他早已烂熟于心,刑法之残酷,漏洞百出,也实在不想再听下去。好不容易挨到放堂的时候,他才恹恹的收回书本打了一个哈欠,这一举动不巧正被夫子看在眼里,夫子眼神之凌厉!吓的他忙抱着书本逃也似的跑了。
今天是正式授课的第三天,却也是他卧床之后上堂的第一天,身体不免的有些疲惫。跑了一小段路,他就觉得有些气息不足的停在上次落水的寒潭边,仔细一检查手中的书本,才发现那本“被庐之法”已经被遗失了。他心中不免有些着急,想着回头去寻,却见蝶澈正拿着他遗失的书本走了过来。
她还是依旧冷清到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几日未见清瘦不少,温倾仪心中的那根弦禁不住有丝晃动,他突然想起从前见秋说的那句话“受过爱情伤害之后觉得爱情不可靠”…他对她微微一笑
“今日温大哥怎这般恍惚?”蝶澈将书交予他,并肩陪他走着。
“可能风寒还未好吧!”他不在乎的说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蝶澈闻言,脸色有些不悦“温大哥…你有没有喝药?”
“嗯…喝了”他微微侧颜冲蝶澈浅浅一笑,眼中犹如星星般明亮,熠熠生辉。几缕青丝抚过面颊安静而又美好!蝶澈看着他,忍不住心中一阵慌乱,垂下了头。
“温大哥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吧!我不会让蝶澈担心的”温倾仪在内心呼了一口气,右手僵硬的摸了摸蝶澈的头发,却看见她诧异又惊喜的眼神,就好像一潭静水泛起了微澜,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
“温大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怎么会…”他突然停下脚步,不敢去望蝶澈!
“可是前几日温大哥不肯见我啊!”
“蝶澈…是女孩喔!”他勉强的牵起一丝微笑,真想打自己几个耳光!可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蝶澈听见这句话一点也不意外的点下了头“温大哥不是早便看出来了?”
“是啊!所以我怕过了病气给你”这是什么烂理由,真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光…
蝶澈看着他一脸纠结的表情,还好他没有说出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的话。
温倾仪略显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了。
“温大哥真的只是怕过病气给蝶澈吗?”她微微挑起秀美的眉峰,言语间透着森森的冷意。
温倾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那日阿木姑娘说蝶澈也不是很舒服,居然还抱病来看我,我心中有愧自是希望蝶澈能早点回去休息”
“那今日呢?温大哥怎么没有说来看看我?”她幽怨的朝温倾仪望去一眼,不知为何那人却觉得开始头疼“今日…我本打算晚些去看你的”
“真的?”
温倾仪冲她温和的一笑“那日我病的糊涂,怠慢了蝶澈真是对不起”
“我不要温大哥说对不起!只要温大哥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冷落蝶澈了”她说的句句真切!温倾仪甚至看见她隐藏在眼底的泪光,于是这连日来的愧疚不安又深深涌上了心头。
“蝶澈…真的认为我是在冷落你吗?”温倾仪双手握紧,忍住想要去抱她的冲动!却见她微微转脸,望着前方的碧水幽潭沉默不语!
“好啦!蝶澈…”他懊恼的拉拉她的衣袖,温柔的说“我答应你便是”
“嗯,好!”蝶澈回头,给他一个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