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湘琪兴致勃勃,虽然还有一天左右的路程才到白帝城,但只去过一次的湘琪绘声绘色的诉说让皇甫祁天觉得白帝城仿佛就在眼前。赶了大半天路,眼看红日就要沈际於山峰,他们二人也在找寻今晚的住所时,一只颜色花白约有一掌大小的鸟儿落在了湘琪肩上。皇甫祁天知道,那是百草堂专门用来负责联络的信鸟,这种鸟儿经过长期训养,识得百草堂堂每个人身上特殊的香味,可以传信到处於大地各地的百草堂弟子手中。
原先还一脸兴奋的湘琪在取下鸟儿身上的信件看完,脸色沈了下去,收起信,让鸟儿飞走後,湘琪转头对皇甫祁天道:“皇甫师兄,或许我们要晚几天去白帝城了。师父传信来说百草堂里有人求助,这件事好像特别严重,留守的师兄难以处理才会传信给师父。师父说事情严重,叫我们即刻赶到这个出事的地点。”
湘琪脸上难掩失望,但听到事情紧急,原本就没什麽心情去玩的皇甫祁天很快便道:“湘琪师妹,大事要紧,我们先过去吧,等处理好了,我们再出来游玩也不迟。”
“也只能这样了。”湘琪点点头,脸色不豫,但还是调转马头,往另一条路飞奔而去,皇甫祁天策马紧随其後。
两日後,湘琪和皇甫祁天抵达了目的地,因为若菱堂主离此地较远,还有一天左右的路程方才抵达。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一个较为偏僻的村庄,若不是书上描写的地址详细,怕是不易找到。一进到这个村子,皇甫祁天便觉得这里Yin气甚重,不太利於凡人长住。而当他们的马停在村口时,一个原先坐在一旁看似在休息的老人看著湘琪慢慢站了起来。
湘琪身上穿的是百草堂的衣服,这衣服青绿为主,只是朴素平常,但这一身一穿出来,只要是个稍有学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哪个门派的衣服。
“你……你就是百草堂……”老人激动地朝湘琪走来。
湘琪赶紧下马,对老人柔声道:“老人家,我是百草堂弟子湘琪,奉师父之命来这里为人治病的,不知那个需要救治的人在何处?”
“太好了,太好了,你们终於来了,我们盼了好久哇!”老人突然双眼盈泪,扑通在湘琪面前跪下。
“老人家!”湘琪吓一跳,赶紧去扶,“老人家可不要折煞湘琪,请快快起来。”
老人起来後一边抹泪一边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这下村子有救了。”
老人如此激动,湘琪想也知道可能生病之人病情很严重,於是赶紧说道:“老人家,其他事先不谈,快快让湘琪去看病人吧。我师父她过一日也会赶来,若湘琪学识不Jing没有办法还有我师父呢。你不要过於担心。”
“是是,我就知道,百草堂医术冠绝天下,只要是你们就一定没有问题的。来,你们二人请随我速来,先到二柱子家,他娘病得最久也最严重。”老人说罢,赶紧带路。
敢情不止是一个人生病啊?湘琪听了不由望向早就下马候於一旁的皇甫祁天,而皇甫祁天只淡淡一笑,似在鼓励也似在安慰,让湘琪宽心了些。
“二柱子,能救你娘的大夫来了!”
老人走到一间小矮房前就嚷了起来,只见声音一落,一个瘦小的男孩就奔了出来,急急询问:“在哪在哪?”
“就这位,从百草堂赶来的大夫。”老人指著湘琪道。
一看到湘琪,男孩立刻红著眼睛跪到她面前:“大夫,请你一定要救我娘,求求你。”
“你快起来,快带我去见你娘,救人如救火容不得缓。”湘琪赶紧把他扶起来,然後走进了小屋里,但趁著屋内昏黄的光线看到躺在床上的一个人时,她愣了。
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女子静静躺在床上,可她身上却结结实实捆著一道道的绳索,让她动弹不得。不明白这是哪出,湘琪回过头去想问,一见她回头,老人就告诉她:“唉,我们也是无法啊,二柱子的娘一发病就六亲不认,见谁就要咬,那架势,跟吃人的鬼没两样,村里有几个人不小心,都被她咬下了几块rou,二柱子这孩子的手指头都差点被咬断。”
“老人家,刚刚你的意思,是不是村里得这种病的人不止二柱子的娘一个?”湘琪问道。
“是的,连二柱子娘一块,共有七个人,也不知道是撞上什麽东西或吃了什麽怪食,都变这样了,而且人数还在增加,五天前,还只是两个人生了这种怪病。之前我们也请过大夫来看,可他们都没办法,才不过五天,人数一下就增加到七人,我们苦无办法,直到有位大夫说冰心堂或许有法子可救,我们才找人去冰心堂找你们来。”
湘琪走过去弯腰仔细端详被捆妇人的面容,此时她正静静昏睡,面色青中带黑,双目凹陷,形容槁枯。湘琪心中一沈,欲抬起妇人的手腕探脉时发现她手也被捆起,没多想便欲解开。於她身後的老人赶紧上前拦住:“姑娘,万万不可啊,她一发作起来力气奇大无比,五六个成年男人都拦她不住!”
“没事。”湘琪对老人道,又笑望一旁的皇甫祁天一眼,“这里有个武术厉害的高手,别人拦不住,他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