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武林大会後的第二日,各大门派各路人马都纷纷辞行离开飘渺山。虎贲庄作为主办成员自是等众人皆离开後方才启行回中原虎贲山庄,皇甫祁天原想陪著师父皇甫钟毅一直处理会後事宜,但皇甫钟毅听闻百草堂主若菱将要离开时,叫上皇甫祁天便急急赶去送行。
就在飘渺河之前数十米,百草堂一行人和皇甫钟毅皇甫祁天师徒正在话惜别。趁著师父和若菱堂主交谈时,皇甫祁天朝若菱的身後人看去,只见一些小弟子牵著几匹马站在不远处,湘琪立在师父身後,孤鸢却不见踪影。方才听师父和若菱堂主的话,孤鸢已昨夜便向她辞行前去七大山各处寻药了。
当目光落在湘琪身上时,才发觉她正在凝视自己,想起昨晚两人交谈甚欢,又对湘琪有惜怜之情,皇甫祁天不由对她微微一笑。湘琪一见他笑,便又酡红脸轻轻低下头去。
他们全然不晓得彼此的师父早就停止交谈悄悄打量著他们的神情,此刻眼见此景,不禁对眼会心一笑。
“祁天。”皇甫钟毅突然叫道。
“是,师父。”皇甫祁天朝师父看去。
“你今日,就随若菱堂主一道下山,一路护送她们到百草堂,记住,路上切记小心行事,万事以若菱堂主及其弟子的安危为上,听到了吗?”
皇甫祁天略有困惑地看著师父,他没想到师父会突然叫他护送若菱堂主一行人下山,虽然百草堂以医术著称,但也是有令人赞叹的武艺修为的,可以千里迢迢安然到达飘渺山回去自然也能如此,何必又多此一举让他护送呢?不由得看向笑容和睦的若菱堂主,再看得显得更是羞涩的湘琪,皇甫祁天才恍然大悟。原来两位长辈是想给他和湘琪更多的相处机会。
自记事以来,皇甫祁天就在修身习武,离开虎贲山庄的机会更少之又少,上有师父循循善诱,下和师兄弟们相处也都是一本正经,男女风月之事知之甚少。昨天知道师父有意撮合他和湘琪,他自是尊师命和湘琪相处交谈,过後也觉得对湘琪有不错的印象。没有人告知,他也不甚清楚这份感觉是不是所谓的真情,只是觉得若能与可人温柔的湘琪成为夫妻日夜相伴也算是一件乐事。一番思忖之後,皇甫祁天抱拳对师父答道:“徒弟祁天定不负师命。”尔後又对若菱堂主恭敬说道,“祁天愚钝,一路上有劳堂主指点,如有过错,万请见谅。”
若菱堂主笑容可掬,她道:“你是护送,说有劳的应该是我们。你也不用过多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便可。”
“哈哈!”皇甫钟毅捋须长笑,“若菱堂主,我这笨徒弟就跟著你们一道去了,你可不要过多责难啊。”
“说得我很恶毒似的。”若菱堂主笑看了皇甫钟毅一眼。
之後又是一通辞别之语,没过多久,虎贲庄的一个小弟子拿著一个包袱递到皇甫祁天面前:“祁天师兄,这是你的包袱。”
“这是?”皇甫祁天有些诧异地接过。他正想找个时间去收拾下行李,没曾想就有人送来了。
“这是为师叫人给你拿过来的,若菱堂主可等不及你再慢吞吞去取东西了。”皇甫钟毅冲他笑笑。
今天一早就跟著师父,也不知道师父什麽时候叫人给他准备的。皇甫祁天有些无语,敢情他的师父一开始就有叫他送若菱堂主一行人回百草堂的意思了。
最後与师父道别,他们一行人方才启程前往百草堂,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若菱堂主特意安排,要麽她骑马带著其他人远远走在前头,留下皇甫祁天和湘琪两人骑马并行,要麽是走在後头,在他们身後似笑非笑地看皇甫祁天与湘琪交谈。
其实皇甫祁天和湘琪相处时并不是有多亲密,他极少和女子接触,也不知该如何相处,听多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教诲,他保持和湘琪的一定距离,时刻循规蹈矩,看起来反倒显得有些刻板。反而是湘琪看起来亲热些,娇笑时还会向皇甫祁天挨得更近。
这与他们的相处环境有关,虎贲山庄向来男性居多,阳刚之气甚重,对女子有著无限向往又忠於守条法规,认为女子不应亵渎。而百草堂则男女均和,从小湘琪便是在师兄师弟的包围里长大,加之昨晚与皇甫祁天有过一番长谈後已然把他当好友,全然没有了一开始时的矜持。她也觉得皇甫祁天这人不错,除了有些木讷外,人品相貌才学样样都是出类拔粹,没什麽好挑剔的。
一路长途跋涉,过了十天,皇甫祁天等人才出了南山地界,进入温暖的四川后,还要再行个十天八天方才到达百草堂。皇甫祁天原以为会直接随若菱堂主等人到百草堂,没曾想,若菱堂主却笑眯眯地让湘琪带皇甫祁天到四川各处去走走。湘琪一听到这句吩咐,眼睛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回去百草堂能出来的机会就不多了,湘琪正十六七岁豆蔻年华,甚是爱玩,听闻不用赶著回去,不高兴才怪。
可皇甫祁天闻言却轻蹙眉头,有些犹豫地对若菱堂主道他还得赶赴师命,怕路上这一耽搁会来不及。若菱堂主却笑道:“你这孩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刻板了,你师父让你们随我们来便是想让你和湘琪二人多多相处。他想必不会在飘渺山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