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带着丝丝慵懒的男低音在连朴耳边响起了:“辛苦你了。”
连朴的脸骤然红得跟天边的晚霞一般,回道:“我要下去洗漱了。”
“要酸不酸,腿软不软?”许廷卿故意说道。
连朴的脑子里又想起了登云和尹顺互相喂食的场景,挣扎了起来,说道:“快放开我!”
许廷卿放松了那如锁链般的双手,连朴见缝插针,从马车里落荒而逃。
许廷卿悠闲地跟了上去,看着那匆匆的背影,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任重而道远。
连朴连忙用水泼到脸上给自己降温,那低沉而带有魅惑的声音,杀伤力实在是太重了,一路本来脑子里想的都是旖旎的春事。
最重要的是,那颠鸾倒凤的人,居然就是他和许廷卿!
不可以不可以,你们两个是兄弟,虽然不时亲生的,但也是兄弟!
一个猛子把脸埋到了小溪了,整个人才趋于冷静。
抬起来抹了一把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整了整衣服,才淡定起身,转过头便看见已经打理好的许廷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脸又红得跟煮熟了的虾子一般。
那三十多岁的脑子又挤成了一股浆糊,理智不知插上翅膀飞到哪里去了。
“马车颠簸,腰酸不酸,腿软不软,还适应吗?”许廷卿说道。
连朴忙摆手,“没事,没事。”便又匆匆离开了。
许廷卿走到老管家的身边,吩咐启程。
马车的辘辘声,又开始了。
……
“翻过这座山,再走上半天,就到连国公府了。”老管家说道。
连朴猛地一愣,却发现自己没有思考好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去见连国公。
一个六年音讯全无的不孝子,只能赶回去看娘亲的最后一面,何其可笑可悲?
许廷卿敏感地发现了连朴心态的变化,但是他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的身份去深入了解连朴在想什么。
朋友?
他们却比朋友高上那么一点,不会殷勤探问,不会促膝长谈。
情人?
连朴却一直在逃避这一个问题,落花有情,流水,却不知是否有意。
他们现在,是一对异性兄弟,所谓异姓兄弟,便是各过各的生活,各有各的抉择,他们的聚首,是因为家人的生离死别。
他不愿。
许廷卿抠着小指头,这么多年了,在商场上,他以为他已经戒掉了这个习惯,没想到,在连朴的面前,却还是如当年的孩童一般,毫无遁形。
“下车,男左女右,把值钱的东西都搬出来!”爽朗的女声从车前发了出来。
许廷卿皱着眉头,挑起帘子一看,一群穿着粗布麻衣,身上却带着各式的金器的山贼,骑着高头大马,拿着兵器,高昂着头颅,就像是一群高傲的山鸡。
老管家拱手回道,“各位义士,不知可否网开一面,家中夫人病逝,正赶往拜祭……”
“你家死了人是你家的事,今个儿,我要打劫也是我的事!”领头的红衣女人粗鲁地打断了老管家未完的话。
“那,如果你死了,算不算你们家的事?”铠爷抱着蝴蝶犬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站在钱鑫身旁浑身Yin冷得只想让钱鑫再加上一床棉被。
“大胆!上!”领头女子一挥刀子,整群的人一哄而上,火气都聚焦在了铠爷身上,许廷卿的马车反而被忽视了。
铠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扒开瓶盖往前一泼!
土地变得焦黑,被溅到的花花草草也失去了原本的活力,哀鸿声气,泼溅到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惊恐地看着铠爷手上的瓶子。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