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铠爷Yin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那不是许老爷嘛,和我这亲外甥灌输着什么呢?”
许廷卿身体猛地一怔。
许巍脸上泛出了苦笑,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熟稔地说道:“子铠,你长大了。”
铠爷心中本来只有三分的把握,现在却已经印证了全部的猜想。
他走遍了这大江南北,只为寻到姐姐的亲生儿子,没想到,却一直在许巍的羽下,当年传得满城风雨的牡丹带着儿子离开了,不过是一个笑话。
当年受到了一封匿名的来信,说姐姐在离开的路上已经死去了,留下儿子不知所踪,寻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凭得那相似的容貌才认得出来。
自己不过也是那蒙在鼓里的梦中人。
可笑可笑。真真可笑。
哪有这么多的巧合,不过都是人为的刚刚好罢了。
“我姐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铠爷反讽道。
许巍嘴角的苦涩,便是整个人当作容器,也装不满,“重要吗?”
铠爷紧盯着许巍,目光坚定。
许巍反问道:“你拦得住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吗?”
“这就是你说善待他们两母子的结果?”铠爷很恨道。
“我当年用廷卿绑不住她活下来的欲望,怪只怪我不能让她爱上我。”许巍双目清澈,眼底里满是缅怀。
许廷卿揉了揉太阳xue,疲倦地接受着这一场迟来的认亲会。
“我姓许,不姓冯,不姓顾。”冯是前太子的姓氏,顾是牡丹的姓氏。
“白梨与我说过,你答应了要保住连朴性命。”许巍皱眉说道。
铠爷嘴角轻佻,“哟,白梨当娘还真是当得认认真真的。”
“以我现在的能力,可保连朴一生衣食无忧。”许廷卿笃定说道。
“哼,衣食无忧,只怕是小命难保。”铠爷回道:“刚才我在大殿门口便已经听到,太后对刚崭露头角的名角很是好奇,不日之内就会下令进宫拜见,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许廷卿望着许巍那赞同的神情,心下不由一惊。
“这一场葬礼,见过连朴的,没见过连朴的,都认识了那是连国公的儿子,一个一品官员出了个下九流的角,可笑可笑,只怕到时候连国公育儿无方,就成了治民无术了。”铠爷陈述事实道。
许巍点点头,“不仅如此,太后一直想削连国公手上的权,奈何民心所向,蜉蝣撼树,可是人言可畏,朝中会做文章的人多得是,连国公为人直爽树敌林立,只怕……”
许廷卿沉默不语。
“太后多年蛰伏,也不怕这一时了,你便好好想想,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许巍拍了拍许廷卿的肩膀,离开了。
许廷卿敏感的发现,那称谓,已经不是爹,而是我。
无论如何,也要划清关系了吗?
“那个老不死的。”铠爷骂道:“亲外甥,你就好自为自吧,若是我,我就宁愿在那龙椅上坐上那么一会。”
说罢,一转身,便看见连朴从那柱子后走了出来。
铠爷嘴角的弧度更夸张了,笑容却未达眼底,一股的寒意。
“哟,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说罢,走上前拍了拍连朴的肩,离开了。
剩下两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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