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东南,树心直破,身形如舞,灵若游蛇。
“下盘不稳,气息浮躁,剑心无力,破敌不行。”
简默品论着简言的武艺,随后拿起手中刀武动起来。
横刀侧劈,地裂若沟,动如蛟龙,稳似泰山。
青柳一扔,斜插地面,击掌喝道:“真好,武的真好,你这玄麒刀硬且锋利,配上小默真是正好。”
“大漠里迷了路,遇到一名铁匠送的,本也以为空是样子不错,不想那天夜里遇到大漠里最凶残的野狼群,恶战即将开始却不料头狼一看此刀竟是掉头跑了,也算稀奇便将以前的刀换了。”简默浅笑,摸着刀身解释道。
简言靠近刀身伸手摸了摸,眼中羡慕地说:“我这青柳虽是携带方便,却是刚健不足,柔性的很,我也想要一把真正算得上名气的兵器。”
听着简言抱怨的话,简默眼中宠溺盈满了眼眶,“若是想要,搜遍天下也要为你求一件。”
“好,我不要刀,不要剑,不要鞭,看你且要给我什么?”说完后脸上顽劣地笑了,只是眼中忧愁怎么也掩饰不掉。
那天晚上之后,两人极有默契没人谈及生死看医之说,就像真的只是过着两人最后的快乐日子一般,每日里闲来饮酒、舞剑、赏花,干的尽是风花雪月之事,只是二人心里各自思量什么没人知道。
“今日便练到这里。”简默牵着简言的手来到一边石桌处,伸手拿起桌上阁中下仆准备好的手巾,然后细致的给简言擦着脸上细密的汗,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简言看简默如此小心翼翼又珍惜的对待自己,心中苦涩,似做了极大的挣扎一般,眼中坚定,抓住了简默的手,“我要去寻找方法。”
被抓住的手一怔,简默嘴角微动自嘲地笑了,随后抽回手转身背负而立说道:“我……不愿你去。”而他的身体过于破败,只怕是不能随之远行,怕简言两人将是天人永隔,再无相见日,若是可以只愿留一时美好。
简言听简默这样说,心里虽知道他害怕什么,但更多的是愤怒,愤其战战兢兢连守住手中的爱情都没勇气,怒其那个桀骜不逊,曾言说过若是我不想死世上无人能要我的命的人消逝了。
简言心中愤怒到极点,扯过被转身的简默,手抬起,狠命得甩手,简默脸上红肿,看到简默由于他的耳光,咳嗽再次不止,急忙捂嘴的手帕被鲜血染红,心里后悔又心疼,伸手抱住简默的腰,声音哽咽地说道:“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第一次的任务,我不忍杀人,直直地站在那儿等死,你看着我闭眼欲死的模样心中恼极怕极甩我的耳光,此时我的心何尝不是如你一般。”
听这这些话时,简默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幕,身体僵硬,却一直未答话,只默默站着手中紧紧握着那块染有鲜红的手帕。
简言感受到简默身体一瞬的僵硬,接着说:“等过完了最后快乐的日子,没了你,你难道要我找个女人生儿育女,忘了你再也不记得你?”
感受着简默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看着拿手帕的手青筋暴露,知道或许能说动简默,“小默,若是,若是从未试过怎么知道没有救命的法子,若真这样我必定会后悔,再说这世上天大地大,青峰崖无法上去,总还有其它法子寻到救命良药。”
“我好舍不得你,若是可以我也愿永远与你在一起,只是这越发破烂的身体。”简默侧头躲开简言咄咄逼人的眼神,用叹息的声音说道。
呵呵,简言听着这一句,笑了,轻轻地说话似要哄着简默一般,“这你还要担心吗?若是没了你,我那可能独活?”转过简默的头,看着那双含有浓浓不舍的眸子,心中回忆着上辈子发生过的事,竟是只余下一点少的可怜的记忆,早在十年前没了简默,他那可能还活着。
拿着一颗心垫着脚递与简言的简默,对待世人总是冷情绝心的简默,泪水在这个几乎算是江湖一方霸主的脸上横流,就像简言当年刚刚从这个世上醒时一样。
“好,我在凌云阁里等你,无论生死。”
两人相视而笑,似仍在屠伐殿里共同完成任务除掉对手时一样,无视生死便能Cao控生死,只是这一次换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