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阁外的疑云镇城东,白衣不染纤尘的少年手执暗棕色骏马,前方是黑色长袍的冷峻男子,刀琢斧刻的脸上染有病态的嫣红,但一身气概却丝毫不减。
“一个月后我必回,无论找到救命的方法与否,生死不弃。”简言眼中担忧很深,怕时间不够来不及回,怕简默身体有损这凌云阁里有大把的人盯着阁主之位。
“只要我不愿这世上便没人能取我命。”像是知道简言心中所想,眼神瞥上了边上恭候的凌云阁弟子,眼中狂傲仍似往昔。
看着这般的简默,简言这才放下心里,脸上回复一丝笑意,向着前方的简默抱拳,抓住马鞍一跃翻身,轻拍马背驾马而去,他只怕再待一刻就要像女子一般哭了,在这些凌云阁弟子面前哭这是决计不行的。
简默看着简言越来越远背影,希望他能找到方法,但似乎又希望他不要找到,若是两人都死了是不是就真的再也不会分离了,他是否太自私。
那日后两人耳鬓厮磨两天后,简言便踏上了寻医之旅,他这要去之地便是萧然厢。
萧然厢里全然是女子,这里虽不专于医,却是功夫以诡异见长,它建立在晋铭王朝初期,却是近三十年才盛名于天下,三十年前萧然厢厢主鳞月助无心楼楼主修得无上毒经,两派友谊一度在江湖中成为佳话,却又由于某种原因导致两派成为敌寇,要是只为了这些简言也不必去。
萧然厢最奇有三,其一是武功,其二是起源,如今这两项却是被其三给取代了,而其三便是鳞月的不老传说,鳞月在成名之初年方十八,三十年岁月的痕迹却一丝未在这个女子身上留下琢痕,她仍是美丽如初,是这个江湖中素有名声的美人,简言来到这里便是为求这让其不老的法子,也许这就是最后的希望。
萧然厢的位置不同于其他门派选在幽静偏僻独成一隅的地方,它位于整个晋铭王朝最热闹的地方,素有国之商心之称的洛渊城,这里最繁华的花街源头便是萧然厢。
简言驾马飞奔,行至不到三天,一刻不歇,来到客栈放下行李将马安置,繁华兴盛的洛渊城来不及看一眼,就往花街而去,哪知白日里花街不开,连这萧然厢也是难以找到的,只得站在布满船只的河岸边上等待,漫长的等待让他胡思乱想,心中想着简默更是心乱如麻。
待到天色渐黑,花船,花街楼阁开始开门做生意时,简言招来一艘专门搭载人的小船,付了银两踏上了船,那划船的小姑娘问:“公子这是要去哪家船里,若是挑美艳的就去瑶店,若是挑出水青莲的必是要去水淼的,公子长得如此俊那家姑娘都会欢喜。”小姑娘嬉笑打趣这简言。
小姑娘讲话轻俏得紧,简言听了不免心中那股压抑减少,不过他那用得着去那种地方,“不用,你只且划船逆流而上即可。”
小姑娘听他此言,面上一怔,却又转瞬恢复,一边划船一边继续俏皮着说:“公子,上游可没有美娇娘,恶鬼凶煞等着不怕被吃了吗?这去的人可没几个能回来。”
简言听小姑娘此言含沙射影,话中有话不禁侧目,哪知道刚转过头,船道早已经不是之前的繁华丝竹喧闹之声,黑暗而空荡荡的河道里,独独的飘荡着一艘亮着灯笼的花船,没有乐章没有舞姬。心惊之余,询问小姑娘时,船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之前的船家女,此时突然丝竹乐曲之声又传来,那艘无一人独自飘着的船里人群济济歌舞升平。
难道这是中了幻术一类的功夫,简言心中思量着,也许这里仍是那条花街,这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假,可他不能贸然下船,先不说他不懂水,只说对面那间花船是否有问题还是未知数,哪知还在心中如此想着,娇媚却又不失力量的女声从对面船上传来,“公子来了,何必想着走呢?”
简言见心中被人揣测到,到真是不急了,也许船中女子便是这萧然厢中的人,管她来者是善还是恶,只且看她如何行事,他所乘的船本没有人撑船是早已不动的了,不料女子话语一落,船身自动向着那艘花船靠去,挨近花船时只见上头的舞姬歌娘又都没了,一片空荡,他定目看去是却是能肯定花船内是有人的。
挑开挂着珍珠玛瑙的珠帘,这是,坐着饮酒的人正是无心楼楼主司无悔,此时正手举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简言,“清剑门一别,多日不见,小言。”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进。
“无悔。”
女声从一侧传来,这不是刚刚听到的女声吗?简言从珠帘而入只注意了司无悔,只听到声音才看向这女子,是个长相妖冶的女子,一身红装像是从血中而来的妖Jing。
“嗯。”司无悔看简言只看那名女子,有心提醒他这里还有其人,拍了身侧的座位,“过来坐呀,小言。”然后挥手让女子离开。
简言眼神跟着那名女子身影直到出了船屋,然后转向司无悔,不知这人意欲何为,看他拍座也只好走过去坐下。
“那位姑娘是萧然厢厢主的大弟子,叫作莲心。”司无悔看到简言脸上颜色有变,知道他在意这,得知他在岸上等了一天,坐上船之后又只让人径直往上划,想来也是去找萧然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