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第二日,早朝过后仁宗皇帝又兴冲冲的来到西宫庞贵妃的殿中。普一进门,就看见“爱妃”倚着雕花的窗口,紧锁着秀眉一脸清愁,叫人好不怜惜。小皇帝心中一动,上前揽了美人的腰肢,将唇瓣贴近那人的耳朵,细声问道:“何事引得爱妃如此伤神?”
庞赛花像是刚发现仁宗皇帝进门,连忙福身请安,勉强换上笑脸,却仍是语带犹豫的回道:“妾身一切安好,能陪在万岁身边,又岂能又什么事?可是……”
“可是什么?”仁宗追问道。
庞赛花却是早早的等着小皇帝问这一句,赶忙回到:“妾身还在闺中待字时,曾去到大相国寺许愿,希望有一天能够陪王伴驾,如今妾身是陪在了万岁身边,可这愿还没有还。昨夜梦中,我好似看见一道金光,影影绰绰的问我何时还愿……”说到这,庞赛花抬头看了仁宗一眼,欲语换休。
仁宗皇帝听她说到,还在闺中时就许愿要陪王伴驾,自是十分欣喜,连忙接口道:“既是如此,那爱妃尽可去还愿啊。”
庞赛花一脸欣喜连忙说:“陛下真是应允,那,妾身想在正午过后,就去大相国寺进香还愿。”
仁宗自是应允,立马提笔写下旨意,刚写了几字,回首问道:“爱妃此去,可要好好派上侍卫保护。可是要派谁去为好?”
庞赛花自是早就打好了主意,连忙进言:“就臣妾所知,双王呼老王爷今日巡查回京,恰好也是午后抵京,不如就让他随行保护,也省了万岁为臣妾调动兵马。”
仁宗也认为这主意大好,点头又刷刷点点写下一份旨意,让黄门小校,先一步送到返京途中的呼延丕显手中。
按下仁宗庞贵妃这边的事不表。那边呼王爷本是急急忙忙回家,因为昨日家中捎来一封信,说有大事相商。老王爷急性子,自是马不停蹄赶了一天路,可是刚到城门,就被仁宗皇帝的校尉拦住,当面把旨意一读,呼王爷无法,只能接了旨,停在城外大相国寺旁边,等着庞妃上完香后一同回京。
午时一过,街道上传来音乐,老王爷远远地看到车行仪仗,就不由得眉头一挑,心想,这旨上明明说是那西宫娘娘来进香,怎的来的是皇后娘娘的銮驾。可没容他想清楚,这车架就来到了面前。
老王爷只得下马行礼,就见面前的轿帘一打,从轿子上下来一个“狐媚子”美人。你道为啥要这样形容?主要是眼前这人:眉梢上挑带着春意,眸中含水显得风流。行动间如攀风的柳枝,总有种说不清的水性杨花之态。再加上那人显得妖艳的妆容,还有小风一吹就能闻到的浓郁玫瑰香……真真是妹喜重生,也不过如此。
老王爷心下不喜,自然地带出了哼声,那庞贵妃到像是没听到,上前几步,好像要搀扶起老王爷。可没走两步,脚下一歪,人就扑到老王爷怀里。老王爷怕是要摔到人,就起身搀了一下,谁曾想那jian妃赖在老王爷怀里,蹭了又蹭竟是不想起身,呼王爷心下恼怒,暗呼:“这,成何体统”一把把庞赛花推了开去。谁知,那庞赛花一离开老王爷怀里,就扯下了凤冠,撕毁了凤袍,在自个儿脸上抓挠了几把,又一脚踹翻了轿子,高呼着:“你这老匹夫,竟敢意图侮辱本妃。”也不去进香了,带着人哭哭啼啼的就要找仁宗评理。
这边庞赛花带着亲信走了,那边双王呼丕显,一脸莫名,连呼晦气,但一想,这事儿自己是绝对占理,也不怕她胡搅蛮缠。接着又想起家中有事,就打马回府,打算换上朝服,再到金殿上评理去。
可是老王爷,刚进府,后面圣旨就下来。原来那jian妃与jian臣庞吉早已定计,这边刚一弄出事端,那边就上奏了皇帝。可怜小皇帝和jian妃情意正浓,乍一听闻呼王爷见庞赛花貌美,意图不轨,再想想这段时间庞赛花灌输的这些老臣“倚老卖老”的事情。不由得怒从心起,心下认定是呼王爷“为老不尊”,当下便要拟旨调查。
恰好此时,庞赛花又哭哭啼啼的闯进皇帝的房中,衣衫不整,脸上还有着抓痕,着实狼狈的很。仁宗看着心疼,对呼家的怒气更大,庞赛花接着添油加醋说“呼匹夫意图不轨,她自是不从,却被那老头撕破了衣衫……”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直说着要让仁宗为她做主。
在仁宗眼里,这庞赛花自是天下第一的宝贝美人,其他人对他有企图,也多半是真的。见此情景,也不调查了,直接拟旨,要叫人查办。可叫谁去查也是个问题,那边老庞吉早就想好了人选,提议要大理寺卿潘贵来查,说是怕庞家人自己查,天下人不信服,自是找一个“公正”之人。仁宗觉得有理,又觉得老丈人这回的提议果真公正,就将“呼王爷调戏当朝贵妃”的事交由大理寺卿潘贵来查。
可是,那庞太师推荐的人真能“公正”吗?
我们就来说说潘贵其人。这小子的爷爷正是那陷害了杨家老令公的潘仁美,后来杨家平反,潘仁美被斩,自此老潘家和老杨家就势不两立。而这“金呼家,银杨家”两家世代姻亲。自打这边潘贵领了旨,心下就下了个决定,一边感激庞太师,一边想着:“我这整不倒杨家,整翻了呼家,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