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潘贵把老王爷带上堂,连拍惊堂木叱问老王爷因何调戏贵妃。可这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老王爷如何肯认。潘贵知晓老王爷硬气,也不多说话,夹棍皮鞭连番上场,竟想直接来个屈打成招。可老王爷咬紧牙关,愣是不发一语。这边潘贵着急,若是呼王爷不招,他又能如何定罪?总不能照着呼王爷所说,是贵妃娘娘扑上去在先,撕破自己脸皮在后吧。
这时,潘贵身边的一个亲信,趴在他耳边,跟着耳语了几句,潘贵一听眼睛一亮,嘴中叫到“就这么办。”
不一会儿,这大堂上的衙役就搭着架子带上来个火炉,然后又加上一口大锅,锅里面黏黏稠稠的煮着一锅东西,你道是怎么着?原来,那潘贵的亲信出了个馊主意,想起了古代一种酷刑,俗称“披麻戴孝”。就是将人身上扒光,拿着麻绳,沾上熬好的驴胶贴到人身上。这驴胶熬得滚烫,往人身上一沾,就能烫起一溜燎泡,可这还不是最残酷的,等到那胶干了之后,闻讯的人再问犯人招还是不招,如若不招,就叫两个衙役,扯住麻绳的两头,揭下一根麻绳,要知道,这麻绳抹上了胶,正正好和烫烂的皮肤粘在一块,这一揭绳,正是连皮带rou的一块扯了下来,这般酷刑,自从发明出来,就没有犯人能抗得住的。
潘贵自然是迫不及待就给呼延丕显“披麻戴孝”。然后手上拿着他自己拟好的供词来到老王爷面前。老王爷经过“披麻”——上了麻绳,人就被烫青筋直崩。要紧的牙根,都渗出了血。那边潘贵一伸脸一张嘴,老王爷连血带唾沫就啐了他一脸。
潘贵当下恼羞成怒,对着周边的衙役大吼了一声:“扒,给我把麻绳扒下来,我倒是要看看这老贼能不能抗的过!”
两旁衙役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两人压住老王爷的身子,两人上手“揭麻”,只是扒下了两条,老王爷的后背就已是血rou模糊,还没等扒下第五条,那上过战场,硬如钢铁的老人就昏了过去。潘贵叫抬人上来一桶盐水,“哗——”的倒在了呼王爷的身上。可怜呼老王爷刚刚疼昏了过去,现下又疼醒了过来。
潘贵站在一旁,抖了抖手上的“供词”,“啐——老匹夫,现在你该说了吧,你就是看上了西宫娘娘貌美,所以才意图不轨。仗着自己的战功,名望竟是不把当今万岁放在眼里……”
老王爷沙哑了嗓音:“你们这伙子jian臣乱党,要我说什么?老夫行得正、坐得端,又岂是你们这群宵小之徒可以污蔑的,老夫无罪可招!”
就这样,潘贵几次三番的折磨着呼延丕显,可除却骂声,竟是一句口供也没问出。直到最后把老王爷身上的麻绳都揭了下来,把老王爷折腾的昏醒了几番,也还是无功而返,最后只得趁着老王爷昏迷,按着老王爷的手指沾着老王爷身上的血迹,在他提前拟好的供词上按了手印。
等到潘贵把证词呈堂,老庞吉早已准备好,嘴上说着,这老呼家就是仗着累世战功,早就不把当今万岁放在眼中,如此一门“佞幸”合该满门抄斩。庞贵妃见状也跟着哭泣起来,仁宗皇帝当下里,怒火冲头,刷下旨意,让老庞吉酌情严办!
庞吉这边接下了旨意,连忙点齐兵将,将呼王府团团围住,心想着“小皇帝让我酌情处理,我当然是将事情说的越严重越好,直将他呼家满门尽屠,斩草就是要除了根的。”
拿定主意后,庞吉叫来一名小校,一脚踹开了呼王府的大门,骂骂咧咧的闯了进去,见人就踹,逢人就打。呼家人自然不依,当即把那名小校打了出去。老庞吉心下暗喜,面上却是眉眼一瞪:“呔,你这呼家之人,老夫是奉旨查抄你这呼家,没想到你竟然藐视皇威,殴打官差,看来是早有了不臣之心!当今万岁岂能容你们这些不义之臣?众家儿郎听令,拿好弓箭,给我往里射,莫要让一只鸟儿从这呼王府中冲出去。”
无毒不丈夫,他们这些人已是入了庞家的门,对待他人自是能狠就狠,奴随主性,嗷唠一声冲了上去,逢人就射,见人就打,不管是老人还是女子,就连3、5岁的孩子也扒了出来……转眼见呼家满门竟连一个站着的人也没有。老夫人年轻时也是一员女将,现下趴在死去的言氏兄妹身上,抬起头,看着庞吉,双目早已充血变红,甚是恐怖,老庞吉心下战战,竟是不敢上前一步。老夫人,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的点向庞吉,嘴里言道:“庞老贼,你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今日你屠了我呼家满门,你可敢想一下你那庞家的下场……哈哈……记住老身的话,老身这双眼不会闭上,就是要看着,看着你们庞家的下场……哈哈……”语吧,竟睁着一双血目,咽了气。
老庞吉被此番话吓的连退数步,脸色铁青。随即疯了一般抽出手下人随身带的小片刀,冲上前去,在呼老夫人身上乱砍一通,才喘着粗气,退到一旁。可不知怎的,就是无端发憷,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他看。心下一阵恼怒,命令手下人整理院子,见到没有断气的就补上几刀,然后细细核对了名册,看看是否有人逃脱,尤其是那呼家的直系,还有那言氏兄妹,不过刚刚亲眼见到那俩人死掉,倒是放了不少心。
忙活了大半夜,直至天明,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