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苏晏?”梦里有人拼命拍我,脸上火辣辣的疼。我大吼一声,睁开了眼。眼前出现的是李灿那张欠揍的脸。
“哥们儿,怎么着?打算投马桶自尽?可惜深度不够啊!”他一脸揶揄。
我动了动脑袋,后脑勺疼得直抽抽。回头一看,惊觉自己的脑袋居然枕在马桶上。旁边还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臭小子。
我皱了皱眉,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快他妈弄我回去。”
“你还知道害臊呢?哥儿几个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上次是大马路上,这次竟然是马桶上。你小子没问题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
“不就是贫个血嘛!有什么好检查的”我一路骂骂咧咧地回了学校的宿舍。
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后,李灿给我弄来了shi毛巾,用塑料口袋包了垫在脑袋下面。但是丝毫缓解不了那种疼痛,我痛的直哼哼。
“苏晏,要不给你爸打个电话?”李灿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触了我的逆鳞。
“你敢”我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我的苏大少爷。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李子我随时候着。”
看他那一脸涎样儿,我不禁又好笑,又好气。
又听他扯了一会儿淡,突然就听见下面的管理员大声叫我的名字。
我吩咐道,“去看看。”
李灿马不停蹄地就下去了,1分钟不到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一进来就冲我直嚷嚷,“你妈…你妈…”
“你妈,你会不会说话啊?”
“你妈来了”
“她来干嘛?”我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挺了挺胸,下楼去了。
门外那颗老梧桐树下,我妈的身子显得格外单薄,就像一只在秋风中颤抖的蝴蝶。
“您怎么来了?”自从半年前她跟我爸离婚后就没怎么见着她。
“看看你”她伸手给我理了理衬衣领子,又低头从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我。
“拿着吧!妈妈过几天要出国一阵子,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她的神情淡淡的,跟我爸离婚后,她一分钱都没有拿,净身出户。
我推了推,“不用,我花不了什么钱。”
“我还不知道你嘛!”她淡淡一笑,硬塞到了我手上。
“阿姨!”就在这时,李灿突然冒了出来,给我妈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
“苏晏他最近身体不好,不肯跟你们说。”他不顾我怒视的眼神,拼死说了出来。
“怎么了?苏晏。”我妈有些焦急。
“不就是贫血嘛!别听他瞎说。”
“不行,去医院。”就这样,我被我妈和李灿连拖带拽地弄进了中心医院。经过一系列的大型检查之后,我乖乖地躺到了病床上。医生的说法是,明显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变弱,但是具体情况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
这几天,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就是不让我出院。我也明显的觉得自己的身体的确不太好了。大约是三年前,我就有这样的症状了,每隔几个月就会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但是那段时间我爸忙着上调,我妈忙着升职,我也就这么一直拖着。
直到今年,这毛病居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其实,我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三天两头的进医院。后来我爸一朋友看了后,神神叨叨地说我是走了胎了。我爸作为以新一代的知识分子,原本不信。但是多次去医院无果后,只得请了一所谓的高人来给我“烧灯火”,除了耳朵上多了两个疤,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只到我八岁那年,我爸出了趟远门,具体什么情况,我不记得了。但是自那之后我身上多了一玩意儿—一块赤红赤红的玉。我爸只是叮嘱我带着不得离身。说来也怪,自那之后我的Jing神头就好了很多了。哪料到时隔多年,我又开始遭罪了。
下午的时候,我妈带着我跟苏晏去医院附近的餐厅吃了顿饭。
回到医院后,我半躺在床上,感觉有些虚弱。我把手放在胸口,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据说那是我爸花了大力气为我弄来的,可以辟邪驱灾。此刻,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颜色殷红。繁复的花纹看起来充满神秘色彩,我一瞬不瞬地盯着它,眼皮又开始沉重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脑子里响的一直是这个调调。我有些烦躁地睁开眼,却发现正处在一片黑暗中,“还没亮?”我嘀咕了一声,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却一下子惊醒。
不对,我的手摸到的不是医院那还算软和的床,而是冰凉的硬物,shi哒哒、黏糊糊的。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什么情况?我这么快就死了?太平间?火葬场?还是…地狱?
花了大约三分钟,我才勉强镇静了下来。腰部一使劲就想坐起来,而事实上我也轻松的坐起来了,但是额头上传来“砰”地一声,让我再次倒了下去。
我颤颤巍巍地向头顶的方向伸出手去,同样是冰冰凉的shi哒哒的,仔细闻还有一股子霉味。
“我靠,他们把我给埋了?”一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