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女人,你不妨尽自己的力量去打扮她,引导她,但是,不管她终于成了个什么样子,你好歹得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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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摩梭城已经三日。此刻的缕衣正在为千里征途中的第二个的城镇翻山越岭。
一日山路跋涉下来,缕衣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看到明日的太阳。拿眼瞄了瞄另一棵树下的瑶鈅,后者脸色沉黑,Z正手脚利落地宰杀一只可爱无比的灰色兔子。缕衣咽了口吐沫,转头问旁边正在生火烧水的落华:“那个,落,难道瑶跟兔子也有不解冤仇?”
落华往瑶鈅的方向看了看,然后一边继续拨弄柴火,一边云淡风轻地说:“没有。只不过,他曾说过,看着兔子会有一种看到主人的错觉。”
“……”
落,你能不能不要面无表情地说这么恐怖的事啊啊啊啊啊!
缕衣抱着膝盖,卷缩成一团,他要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不想成为下一只兔子。
因为Jing神和身体都极尽疲惫,缕衣靠在树下很快便开始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他看到了一抹黄色袅袅婷婷走过来。
“金公子?”
听到有人唤自己,缕衣艰难地抬起眼皮,绿烟清秀漂亮的脸进入视线中:“恩?”
看着缕衣睡眼惺忪的迷糊模样,缕衣不禁失笑:“金公子,你这个模样真的……好像只兔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才因为犯困而忘记的某些恐惧感,在一瞬间翻倍袭来,缕衣突然觉得背脊发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绿烟被他这一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一仰便坐到了地上,她有些担忧地看着缕衣略显苍白的脸:“金公子,你怎么了?”
缕衣微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他赶紧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绿烟,却又在看着她穿着的绿色绮罗裳发起了呆。
绿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正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时,龙殇戏谑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哟,缕衣这莫不是看上绿烟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落到一群非人类耳中那还是足够清晰明了。顿时,大伙儿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缕衣怔神正怔在点上,只听见龙殇的声音,也没听清具体说什么。于是,他侧目看龙殇,很是懵懂:“啊?”
龙殇勾起唇,笑得暧昧渗人,拿眼往缕衣手上瞟:“男女授受不亲。”
缕衣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就见自己正死死地拽着绿烟的纤纤柔荑。但是,原本料想的,或尴尬,或羞怯,这个青涩的少年本该出现的反应却没发生。他神态自若地放开绿烟,扬起惯有的微笑,十分诚挚地赞美了一句:“绿烟平时都是如何保养的?皮肤竟这般滑腻细嫩。”
都说他的温柔美好恰似三月春晖,却不想还是位万花丛中过极尽调|戏猥|琐之行径后仍可面不改色的风流公子?
众人顿时生出一种“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的无限感喟。
缕衣看着神色怪异的众人,很是懵懂。他做了什么吗?
“哼!”瑶鈅一声冷哼,手起刀落,一颗兔子头骨碌碌地滚下地,循着异乎寻常的路线,七弯八拐,停在了缕衣脚下。
缕衣低着头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抬起头,脸色惨白眼神哀怨,嘴唇颤颤巍巍地抖动着:“绿…绿烟,你…你找我有事?”
“啊?”绿烟被他饱含无限期待的秋水星眸盯得有些恍然无措,愣是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呵呵~~~”涟轻扬略低的笑声传来,一身青衣飘然的他从林间走出,“绿烟是想问,这尾舞凌鱼你想如何吃法。”
看到涟手中的那尾色彩鲜艳异常漂亮的舞凌鱼,缕衣根本无心赞叹,苍白的脸色刷地又惨白了几分。不用回头,不肖去看,他也能够想象此刻瑶鈅那张俊美的脸蛋是如何得狰狞可怖,那两道射在他背后的目光带着冲天的怨愤,让他不禁毛骨悚然。
他欲哭无泪地看着涟,心中凄苦,我不想吃鱼,更不想被吃。“……林子后面有溪流是吧?正好这几天都没有洗浴,我去洗洗,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了。”
……
直到缕衣的身影消失在林间,涟才稍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手中提挂的舞凌鱼,眉头轻蹙:“不是一直吵着说有机会一定要尝尝舞凌鱼的滋味吗?这是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瑶鈅的两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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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树林,便是一片袒露的青草地。
仅有四五尺宽的溪河自青草地中流淌而过,企及膝盖的溪水清澈见底,高山的月清朗明亮,铺撒在水面的光华也显得格外晶莹纯粹。
令缕衣惊喜的是,这原本不宽的溪流道上竟有一个向两岸扩出五尺有余的水潭。虽然洗浴本是借口,但既然有这个自然天成的活水浴池,他也不介意弄假成真。
脱下红锦的鎏金华服随意地放在岸边,抽掉发髻上的白玉素簪,柔亮的黑发倾泻而下,更村得白皙的肌肤凝脂若玉。缕衣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