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前的太师椅上,闲散的依坐着一位男子。这男子一身绯红长袍,腰间紧附红玉腰带,乌黑的长发被樱红玉冠束起。皮肤很白,眉浓鼻挺,一双细长的眸子紧闭着。
此人正是‘西越’国太子赵烨。仅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年方二十五岁的他尽显皇室高贵与威严。
这时书房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两个黑衣人,一男一女模样近似相同。一看就是双生子。二人齐齐单腿跪下,双手抱拳低头。“参见太子殿下”
“耿雷,耿雨,事情怎样了。”太师椅上的男子并没有睁开双眼,只是懒懒的问着。
“禀太子,我已查清与箫清公子在一起的那人底细。”
回话的是那名黑衣女子。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子赵烨,见他没有什么反映。接着说道“那人姓白,名少礼。祁国人,是祁都龙威镖局的总教头,又是白家商号的新少主。在江湖并没有名号,武功不详。”
太子赵烨听完女子的汇报,微挑了一下眉,睁开那细长的双眸玩味的笑了一下。“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他冷漠的看着女子起身离开,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那男子。漫不经心的开口又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禀太子,他们今日清晨已离开仙山林,现落脚在临成的一家客栈里。”这名男子与先前那女子回话的语气完全相同,清清淡淡,不冷不热。
“恩,你也下去吧。继续跟踪不要被发现知道吗?”
那黑衣男子接到指示,也离开了。书房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赵烨双眼影射寒光,“箫清啊箫清,你终于肯离开了吗?才仅仅的两年时间你就坚持不住了。哼!还说什么你的生命只为‘祁伟函’而存在。这回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与我解释。哈哈。。。。。。”
满脸的Yin森让人不寒而栗。心里想着,看来我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了。也是时候让你箫清箫大公子服行诺言了。
赵烨冉冉起身,轻摆衣袖离开了书房。漫步红衣,绕过回廊,穿过小径,在一亭台住足。看着亭内石桌上的长琴,举手慢慢抚上,不自知的露出一丝笑意。池边柳依依,池中水盈盈。这里的景色一如两年以前,只是缺少了那一席青衣。
两年前,那一日是父皇的寿辰。夜晚的宴会上,百无聊赖的坐在太子位上。大臣们的殷勤朝奉,龙椅上父皇的淡漠微笑。年年如此,早已没了新意。
一舞完毕,只闻一声清朗而文雅的声音喧道“越王帝下,今日乃帝下寿辰,小王无礼为贺,义弟弹得一手好琴。愿献上一曲以为帝下助兴。”
随眼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竟与自己略同,也是一身红衣。乍一看去虽然同是红色,但如若细详便会发现,那人是紫红而自己却是绯红。那人红衣之上刺有金丝牡丹绣纹,而自己的却是蛟龙盘卧。
那人神情自若,天庭饱满,双眸含光,仿佛万物尽在脚下。那份自信甚是刺眼。原来这人正是‘祁’国的四皇子‘祁伟函’御封钦王、兵马大元帅。
“哦?钦王义弟的琴艺?那朕可真要好好的欣赏一翻”西越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表现着一副慈祥的姿态,熟不知他的残忍与冷酷。
“哼!”赵烨心里鄙视,什么义弟,肯定又是什么美人计之类的,这样的奉承在这皇宫之中比比皆是。
“谢帝下”那人恭敬的弯腰行礼,却在抬头之际,目光似有意无意的朝自己望来。那人微笑点头示好,但在自己眼里看来,那谦逊与友善完全是虚伪的宣战。
这时宴厅中央已摆好琴台,只见一席青衣披纱,飘然若仙缓缓行来,怀抱紫檀木长琴,仿佛全身发着无数光芒。
那屡竹青由远而近,及腰的长发半数轻轻挽起,斜叉一枚青翠玉簪。飘然洒脱,面如缚粉,紫色星眸,鼻挺唇薄。仿如天人。
少年放置木琴跪下行礼,“小民箫清,参见越王帝下,祝帝下长春永祝,万寿无疆。”声音清脆委婉。
宝座之上的王者竟也一脸诧异。“如此男儿真是难求,既然钦王说箫公子琴艺非凡,那么就请为朕献一曲吧。”
宴厅一片寂静。无数的目光汇集一处,有嫉妒,有羡慕,有贪婪,有欣赏。还有那唯一的自豪。
少年起身坐与琴前,纤手轻拨银弦,琴音切切,一曲柳暗花明缓缓逸出,初如飞雪冰满天,复如春柳风暖扬。曲终而弦止,余音久不散。
宴厅依然寂静,少年起身向越王行礼。
赵烨习惯性的轻挑一下眉,“啪。。。啪。。。”他的掌声一起,众人恍然,一片长久响亮的掌声接然而来。
越王大笑“好,好,果然琴艺非凡。此曲真是委婉连绵,摄人心魂呐。能闻此曲,朕真是万感荣幸,也要感谢钦王的苦心了,哈哈。”
“帝下赞许,小王惶恐。义弟献艺只为助兴,帝下高兴就好”祁伟函起身回谦,举止温文而雅,却尽显英气。
寿宴结束,回到太子府邸。那袭青衣久久徘徊在脑海中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