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才与药伯相识,但即使自己是外人,这几日见过祝笑悔身边这么多手下,边君贺也不由得感觉药伯是最与祝兄气场相合也是最懂他的,所以,才对他有特殊的亲切感。就如祝笑悔所说,药伯就像一位家中长者而不仅仅只是一个仆人。而将军府,也是有这样一个如同长者关怀着他的老奴,但因他是铁了心要离开,之后一直没有与老奴书信往来,这样一来,他便是对府中状况一概不知了。
“待会你伴着他,我可能要到傍晚回。”祝笑悔突然对药伯开口说。
“是。”药伯应允。
“祝兄,你待会要去忙什么?”君贺觉得这个消息很突然,这是这几天来祝笑悔第一次把他一人丢下而不带他走。
“我要重回戚府一趟,”祝笑悔浅瞥他一眼,“戚礼告知我有急事。”
“好吧…我在客栈等你。”似有些不情愿的应答,也不知道戚礼公子是什么时候传来的消息,明明自己一直在祝兄左右却没见有人通告。
“你要干些什么,跟药伯说即可,他会在你身边。”祝笑悔这样叮嘱他,表情肃然,君贺这才领会戚礼找祝兄应是急事,便没有再用满腹疑团去烦他。想到祝兄曾说来安川是因为处理事务,而自己无所事事了这么多天,还一直赖在他身边想要他陪着自己,心里有些愧然。因关心他疲乏,边君贺夹起最大的那块蜜汁鸡腿,直往祝笑悔碗里放。药伯似是见着了,却又当没看到。
果不然,草草果腹后,未等到香酥红豆饼呈上,祝笑悔便离桌了。留下安静的边君贺,和那一大碟点心,边担忧着祝笑悔的匆匆离去,边往张着的嘴塞着小食,还不忘夸赞其做得Jing致可口。乍然想起,自己喜爱豆沙风味食物也是结识祝兄后才知道的,甚至他比自己还发现得早。
“君公子在想什么?”药伯依然一张笑颜,打破沉寂。
“我…呃,没什么,”他望眼祝笑悔离去的方向,“我见祝兄走得这样急,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些家事,倒是不用君公子Cao心,君公子只要好好呆着,享受清净即可。”药伯听闻他是在担忧此事,微微正色。
“家事啊…”祝笑悔念念叨叨,“祝兄这安川之行,就是为了家事啊。”为何他是苏州人,处理家事得奔忙到如此远的地方呢,心中疑云重重,却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既然药伯说是家事,那他一个外人的确无权过问。
“君公子待会想做些什么,说来我听听。”药伯这样问,便是为了下午给边君贺找些事做打发时间了。
“祝兄不在,我也不熟这地方,我没有什么想法。”
“那…”药伯思忖,“君公子有兴致去安川河边一游吗?安川河边遍是八月桂,恰好是馥郁沁心的时候。”
“好啊。”君贺不假思索应下,药伯的提议正合他意!
见到面前美如冠玉的青年喜笑颜开,药伯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而眼下闲来无事,两人便选择信步而去,还能随着街道热闹一会儿。果然许多手艺人当街展艺,使得边君贺频频停下观看,药伯立在一旁,耐烦等他。
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鼻间嗅见桂香,才知已临近安川河边。愈往安川河边走去香味愈是浓郁,边君贺马上便被那盛景吸引住,眼睛一下都移不开。
“那日我只顾着看花灯,竟是没有感觉到这沁香。”君贺自叹。
姿态万千的树上是细细密密的鹅黄小花,地上也铺着浅浅一层,光歆嗅都能感觉到轻柔花瓣的娇嫩,桂花虽常见,但无论几时看都觉着绝尘。
“君公子有雅兴,今日这也算是来见着了,便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安川最著名的便是这河了,春有桃花,秋有桂香,夏日荫凉,冬日,”药伯指向远处,“那一小片,还有雪梅。便是四季都不寂寞无趣了。”
“靡靡风还落,菲菲夜未央。”君贺面露喜色,兴致盎然。
“安川淳朴,但民众喜爱生活,便处处成景,而苏州又有些不同了,Jing致典雅,没有这些姹紫嫣红,倒是以柳树,兰草用于观赏。”
“药伯对安川有此见解,是否以前常来呢?”
听到君贺的问话,药伯莞尔。
“不过是年纪大了,多少都知晓一些,这才是第二次到安川。”
“祝兄也着实不易,难得来这一次,却还忙于事务。”君贺又念叨,惋惜这样的美景祝兄却不能来看,自己这个清闲之人却见着了。
“少爷素日很少安心赏景,倒是算托了君公子的福。”
“欸?”君贺愕然,“可在我眼里,祝兄一直都是一个闲情雅致的人啊。”难不成自己估量错了?前几日跟着祝笑悔游船听戏,就算是跟他闲聊时都感觉祝兄内心洒脱自由,如今听药伯这话的意思,祝兄并不是有这等心思的人。
见他讶异,药伯也没作过多解释,微笑将话题支开。
“君公子说的花灯,可是你参与了花灯节?”
君贺想到那日便闷闷不乐,与药伯详说了被人顺走钱袋一事,而后无处可去只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