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上的马蹄糕,闻着就是甜腻的味道。祝笑悔从不吃甜食,也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甜食,甜蜜给味蕾带来的快感始终只能维持一会儿,并不能如一碗好酒带来的醇香,从唇间,至心底。
而不一会儿,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少爷,药伯求见。”
“进来吧,”转而又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见少爷甚是劳累,来替少爷分担些。”药伯走进来,关好门。
“事情比我们想的要严重,但我绝不会给他反击的机会。”祝笑悔微睁双眼,闪过一丝狠戾。
“有戚礼在,定是不会出什么乱子。”药伯瞟见桌上摊开的点心,“少爷不试试桂花做的小点?”
“他亲手给我带来的,我自是收下了,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祝笑悔又懒懒的合眼。
“不,”药伯浅笑,“只是大概懂得了你为何会犹豫不决。”
意料中的没有回答。
“那我先告辞了,少爷好生休息。”药伯告退。
祝笑悔久久没有起身,把裹着马蹄糕的布扯起来,盖住那甜腻的味道,才感觉好一些,而那桂香,却始终弥漫在厢房里。
他似是在思索药伯那短短几句话,又似是真的累了,之后,褪衣洗浴而睡。
次日边君贺早早起来,料想祝笑悔这个点一定还没有起床,顺带去唤他,却恰好遇上迎面走来的药伯。
“药伯~”轻快悠扬的声音。
“君公子今天看上去兴致不错啊。”药伯见他心情愉悦,虽不明,却也回以微笑。
“待会见。”边君贺直直就往旁边的房间奔去。
见他右手轻握成拳欲叩门,药伯有些奇怪。
“君公子这是干什么啊。”
“我见时辰还早,打算叫祝兄晨起。”
“可是…”
边君贺已经敲了几声,却不见里面有人应。
“君公子,你不用敲了,少爷走了。”
君贺猛地看向他,忽的走到他跟前。
“走了?”他心觉不可思议,祝笑悔居然与他不告而别!心中是又酸涩又有些恼怒,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一早便出去了,昨日的事还没有办完。”末了,补一句,“对了,方才少爷同我说,要我今日照料你,我这就下去要小二备早膳。”说着便转过身,下楼去了。
愣在原地的边君贺,总算理清了药伯说的话,原来还是忙家事去了,虚惊一场。这几天来,自己已习惯祝笑悔的陪伴,无论做什么,都有他在旁。难道这便是得到知己的感觉?明明交流甚少,却感觉气场莫名相合。不去想了,今日祝兄去忙他的事,那自己就不给他去添乱子。
他便停止嘟囔下楼,药伯已在桌前等候他,满满一桌早点。药伯分给他两支深色木箸,自己也拿起了一双。
“药伯,您比我起得早,怎么能空腹等我一起呢?”
“原先少爷走时我便陪着他吃了些,少爷要我等你起来陪着你吃,他说,”药伯轻笑,“你一个人时没胃口。”明明是药伯转述的话,却让边君贺觉得那声音就在耳边,挥之不去,倒是晨起就顾着戏谑他了!
而祝笑悔的原话是:你还是等着他一起吃吧,没人伴在一旁他吃不下。不知一个前大将军知道有人把自己当孩童对待会作何感想,而这是祝笑悔对药伯的唯一一句嘱咐。
罢了,美食当前,何乐不为?
食罢,边君贺又开始关心祝兄的“家中事务”,神情堪忧。
“药伯,祝兄这样急着走,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君公子不用担心,不算大事,只是与我们的预想不一样。”
边君贺便是松了一口气,闭口不再提。
饭后,边君贺百般无聊的闲逛,来安川好几日,便是对主道已有些熟悉了,何况街边摆饰都大径相同,慢慢的也便对这座城有所了解。
药伯陪着他去书坊挑了好些书,差人送了回去,他却不知君贺竟如此爱书,一呆便是一上午,别说吃饭,便是连祝笑悔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不过好歹也算是转移他注意力了。
“药伯,”君贺目若朗星,“您有没有认识的大夫啊。”
听到此话,药伯略感奇怪,不知他为何这样问。
“怎么了?是脸上的伤口又痛了吗,今日我帮你换药时我以为已经好些了呢。”药伯说着便思忖何处有药房。
“不是不是!”他急着辩解,“我是想着,我有没有学医的天资。”
药伯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本医书,爱不释手。
“君公子,比起这个,我认为我们还是先去用午膳比较好。”
君贺妥协,放下那本医书,乖乖离开书坊,跟着药伯去酒家了。
然而茶余饭后,依然谈论着医书的内容,期间冒出这么几句。
“我什么也不会,倒是书读得多,医书我虽只读得一知半解,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