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伯,把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他们都见过君贺,在安川掘地三尺都一定要找出他来。”祝笑悔说这话的时候已是神色凛然,也无心去关注信里的内容,而是把它放入了袖中。
药伯担忧着祝笑悔的身子,但还是把他交代一一都吩咐了下去,还要人传信给戚礼。见祝笑悔想要起身,赶紧劝诫他。
“少爷,您还是休息吧,我会带人去找他的,您别急。”
祝笑悔摆摆手,径直走出客栈,药伯怎么都拦不住,只好跟在他身后,再叫上季方等人。季方垂头,深知这是自己失职而导致的严重后果,欲上前求祝笑悔赐罪,药伯赶忙扯住他。
“你若是现在上前,怕是连我也保不了你的命了。”
季方全身一惊,少爷虽然对下人要求很严格,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惩罚下人的戒律,头次听药伯说这种话,竟是让他心里发毛,不由得害怕。虽然少爷平日里表情也有狠厉的时候,但今天这种样子,却是第一次见。
但转眼间,祝笑悔便快步走到他面前,用右手钳住他脖颈。
“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毫无温度的语调,令在场所有人仿佛身置冰窖。
季方被脖子上使的力道给掐得说不出话来,全身都在颤抖,祝笑悔见状便是又将手放下去,冷哼一声,偏过头。
“是是是早上…他吃过豆沙包后…。要我去放盘子…。然后就不要让我打扰他…我不知道…”虽然喉头一甜,被恐惧逼得以极快的速度说出来。
药伯过去扶了把季方,被祝笑悔的举动弄得有些迷茫,而祝笑悔微微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寻思着往另一个方向走。
“少爷,我们去哪?”药伯走到祝笑悔的身边,盯着祝笑悔受伤的左臂。
“安川所有的医馆。”虽还是没有感情的语调,但祝笑悔的情绪似乎比刚刚稳定了许多,但他说出来的话还是令药伯有些惊讶,但明白拗不过他,只好连声说是,过会又问他。
“少爷,您要不要看看他留的信。”自是君贺的名都不敢提,怕又惊扰了祝笑悔什么思绪。
“不想看。”淡淡的一句,表情淡漠,似乎提到君公子时,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淡漠,但…却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提起君公子的机会了。
在走访了不下八家医馆时,终于获取了一些信息。
“您是说,那位公子,往那边去了?”药伯仔细的问着面前有些岁数的老者,生怕漏掉什么讯息。
“是的,往那边去了。”老者肯定的说。
“可往那边走,已是没有什么商铺了…都快要出安川了啊。”药伯口中念叨着,身旁的祝笑悔一直没有开口,突然插了句嘴。
“那,大夫,您能告诉我,那位公子除了问路以外还问了些什么吗。”祝笑悔表情缓和了许多,温声问道。
“嗯…我想想,”老者顿了顿,“好像没有问什么了,很匆忙的就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祝笑悔半眯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药伯,我们走吧,看来他应该是离开安川了,我们也没必要追了,随他吧。”祝笑悔如此说,药伯看他的表情是一脸淡然,低头松了一口气,跟着祝笑悔离开医馆。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医馆,还不等药伯仔细看那离开安川的路上有什么君贺的踪迹,祝笑悔头也不回的就一直往折回的路上走,药伯虽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问出口,只得随他。他有些不懂为什么从一开始一直执着要找到君贺的少爷突然放弃了,这不太像少爷的性子。但少爷不说,也就只能随他的意,就这么忘掉这样一个人,也好。
走了好长一段路,祝笑悔猛地回头,疾步而行,季方一行人没反应过来,好一下都没跟上。
“少爷,您这是?”药伯疑惑道。
祝笑悔没有说话,一直到狂走到方才问询的那家医馆,直接冲了进去,冲进去后,那不大的厅堂里居然就坐着那个让他们好找了一天的人。见到他们进来,原本坐得笔直的边君贺愣了一愣,站起来便想往屋里躲,祝笑悔慢悠悠的声音响起。
“有什么好藏的,你平时不是最想见到我吗。”
边君贺一直低着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此时听到这句话更是怔住。谁知道他刚刚说得那么好,不是不会来找自己了吗,怎么才刚出来就…此时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不知是自己想要离开祝兄的执着更多,还是见到他后的惊喜更多。
“怎么,不说话了?在我的印象中,”祝笑悔越说越慢,这简单的几句话竟是拖了好长时间,不仅边君贺,连旁人都听着有些心痒,“你好像没有这么寡言吧。”
边君贺却是紧咬嘴唇,猛地抬起头,但对上祝笑悔带着笑意的眼睛时,却瞬间摧毁他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坚定,毫无力气的回道。
“你的恩情我来日会还的,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垂下眼帘,满脸倦容,这样的边君贺却让祝笑悔的表情变了变。
“我现在不需要你还什么恩情,只要你别到处乱跑。”祝笑悔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