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城市,不够繁华,也不算落魄。
我是谁?一个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小小市民。同所有这个年纪的人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但是无忧无虑这个词不能包括我,同样的大学,同样的学生,可惜我不够洒脱,也不能享受。即使偶尔去上网,但是大多数时间我选择了一本本厚重的书。
很小的时候我有一个温暖的家,那里有我的爸爸,妈妈。有温柔的爱抚,有严厉的教导,有温暖的拥抱,还有小小的亲吻。
那时的我小小的,单纯的享受着属于我的世界。
渐渐的,时间带给我的不只是成长,还有一去不回的温暖。那个严厉却不失慈祥的父亲,那个温柔的母亲,那个仅属于我的小小世界却变成了妄想。有时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直到有一天我突然醒了,然后看到的就是不堪的事实。父亲的抽打,母亲的责骂。还有一个冰凉的世界。
我到底是谁,而他们又是谁?为什么同样的面孔确是截然不同的态度。是我做错了什么么?我惹他们伤心了么?我找不出答案,也放弃了继续努力的希望。
我回到了那个只属于我的小小的冰凉世界。躺在破旧的单人床上,看着凄冷的夜空,听着外面支离破碎的吵叫。
拿起床边的镜子,我看到我笑了,笑的那么开心,连眼角溢出的泪水都折射出耀眼的光。梦么?如果是梦,那么让我继续吧。
那是一个很美的梦,无边的草原上一个小小的男孩摆弄着手里的鼠尾草,每次看到我都会甜甜的笑。我会问他,你是谁,他只会继续冲我笑,然后给我手中的鼠尾草。我想抚摸他的笑脸,可是他却不见。我开始拼命的奔跑,朝向来时的路,可是我找不到,四面没有阳光,没有草原,没有天空,一片一片的黑暗向我袭来,我恐惧的挣扎,希望摆脱那一双双无形的手。然后剧烈的挣扎换来的只是窒息的压抑。我试图喊出声音。每当这时候都会有一个响亮的耳光叫醒我。然后我看到父亲气红的双眼,看到母亲不屑的冷笑。我知道我又做梦了,同一个梦同样的时间清醒。
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然后在孤独的夜晚做同样的梦,有时我会开心的期盼,有时我会惶恐的躲避,我怕那个梦有一天连那个小孩都看不到了。然后,发生了那件事。
那天父亲母亲没有在家,而我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做了同一个梦,只不过这次没有人叫醒我。梦里我看到黑暗的尽头是一片的广阔。小男孩冲我挥手,说了一直以来的第一句话。“我等了你很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然后他哭了,哭得那么伤心。我探过头去亲吻他的脸颊。
等我再次醒来便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人猥琐的看着我笑,恐惧的气压再一次袭来,我没命的跑,没命的喊叫。
冰冷的鞭子一次次的抽打,温热的血ye慢慢的沾满了白色的袍子,我再次看到了那个小男孩,他温柔的对我说,别怕,他会来救你。我问他,谁是他,小男孩,看着我露出甜甜的笑。
然后温暖的怀抱将我禁锢在怀里,我知道他来了。
再次醒来之后我看到了小小的庭院,刺目的阳光,拿起铜镜,一张模糊而陌生的脸映入眼底。露出淡淡的微笑,我想我明白了。
他没有再出现过,那个小男孩也没有继续等待我去梦里找他。我想我又一次失去了他。
身边有个打扮的朴素的仆人,他唤我主子,然后会每天陪我在小小的庭院散步,偶尔也会给我讲一下周围发生的有意思的事。
我说我受伤后有些事记不清了,仆人告诉我,我叫彦亦如。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
小仆会给我讲关于那个男人的事,那是个堡主,很年轻,长得很俊朗,让我想起了古代小说中的侠士。我淡淡的笑。小仆会夸奖说我笑的很美。但我并不生气。
小仆告诉我这里之前有一位像我一样长的俊美的男人。男人不爱说话,每天都会在庭院的小方亭里坐一天,偶尔会吹凑长笛。听说男人像我一样喜欢穿白色的袍子,头发也不束起随便的散在肩上。小仆说他从未见过长的那么迷人的男人。
男人偶尔会说几句话,偶尔会看着远处的某一点淡淡的笑,但是大多数时间都会看着亭子旁的樱花树发呆。
小仆说那棵樱花树每年都会开很多得花,淡淡的粉白色,风一吹像是下雪一样。
可是好景不长,小仆最后一次见男人时,他已经死了。男人死的很安详,没有一点的痛苦,淡淡的微笑着。像是在安心的睡眠。
那天漫天的樱花飘飘洒洒,最后落到了男人身上。温柔的春风抚摸着男人的脸颊,头发。
再后来,小方亭旁边便长出了小小的灌丛,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植物,那些,灌丛一年一年的生长。郁郁葱葱的给园子增加了不少生气。
植物生的繁茂但是却未曾开过花。小仆说当时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经常来打扫,也把那些植物都拔了。可是没多久他们又长了出来,大家都说那些植物有灵性,日子久了也就没人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