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在你还未发觉之前就已变了质,等哪天你突然觉醒,他早已被腐蚀的连渣都不剩了。
碎风就属于这类人,从小就没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想过将来要怎样的生活,可能对他来说能离开那个黑暗,恶臭的破屋就足够了。
叶云天初见碎风的时候,那孩子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的破破烂烂的,拦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少爷的叫着,要不是因为那双看起来水盈盈的大眼睛,自己定是不会多留片刻。
当时的叶云天也有十四五岁了,但是在江湖混迹了这么多年也自是明白骗子这东西是有多可恶,可是那双眼睛自己却怎么也忽视不了。问男孩叫什么名字,后者只是摇头,问他住哪,家里可否还有什么亲人在,男孩亦不说话,要不是起初那几声少爷,叶云天准会以为这孩子是个哑巴。问题也问了,只不过得不到答案罢了,慢慢的好脾气也磨得差不多了,正准甩手离去时,那孩子却突然出声了。“带我离开,怎样都可以。”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听得出孩子的坚决。
叶云天也只是一愣,目光扫过孩子的脸,轻笑,怎样都可以?他可知道这一句怎样都可以是要负出多少的代价?孩子始终是孩子,无论你在混杂的场所生活了多少年还是学不会人心的险恶。
男孩跟着叶云天回到了叶家堡,男孩很聪明,什么也不问,只是照做,一举一动总会让叶云天想起在东城看的皮影戏,而自己则是幕后Cao控的那双手,皮影娃娃自然是没思想的,每个动作也都是事先设定好的,你叫他向西他绝对不会往东。
时间过得久了也就慢慢成为习惯,一晃近十年过去了,后来也就那样了。
叶云天在驿馆里喝着茶,看着站在一旁的碎风,他知道他一定会来,即使自己当时什么眼色也没给,那孩子聪明的很,永远明白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该问的。
十年的时间能改变什么?曾经那张稚嫩的脸,现在也俊朗了些,只不过眉宇间不羁却从未有什么改变。曾经也有人提醒过,说这孩子是匹野狼,怎么训也不会训成家犬,叶云天又怎会不知,但是却怎么也放不开,即使明白将来他会有反咬自己的想法,但是那些也只不过会是想法而已。
“婚事准备的怎么样。”
“回主子,一切都是按你的安排准备的,杨小姐那边也没什么异议。”
叶云天嗯了一声。杨萧萧么?聪明绝顶的女人,谁会想到会毁在一个男人手上。当年杨萧萧初见碎风时眼神,叶云天还是明白的,这么一个孩子又怎会有女人不爱,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女人竟也没想过要放弃,既然是已至此,何不顺水推舟。女人终究是女人,爱,情,面前终是逃不掉的,明知道那是陷阱还自愿跳下去,满满的玫瑰早已吞噬了理性,最后也只能陪着虚伪的情意慢慢枯萎。
坐着的男人喝着茶,站着的男子低头不语,时间却也过得快,三四杯茶入肚,天也跟着黑了些。
男人起身揉捏男子的脸颊,嘴角却始终无笑,男子也习惯了这个动作,这么多年了仿佛这早已成为开始之前的警示。接下来的事说不害怕是假得,第一次明白床弟之事的时候,男子什么都没问,只是顺着来,你让他抬腿,他就抬腿,你让他闭眼他就闭眼,你让他叫他就叫两声,你不叫他出声,他半个音也不发。
也许久了有人会觉得无聊,可男人却始终乐此不疲。男子是他的第一个床伴,也是最听话的,像是自己养的娃娃,随意摆弄。
碎风每次都会自觉地脱下衣服,然后再替叶云天脱。接下来无非就是亲吻抚摸之类的,只不过前戏做不了多久,就是正题了,叶云天对碎风没什么所谓的耐心可言,相伴十年的身体,再了解不过了。
整晚的翻云覆雨,男子都不会有什么怨言,即使做了五六次,累到不行了也会回应着男人,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快乐或自愿,总之一切都是份内的,没有什么对不对只有该不该。
也许曾经碎风也曾有过感情,在那个破旧不堪的街道前,那个看似温柔的少年给他的,只不过久了也就忘了。
那时正值晚秋,夜里天会凉,那天少爷带着他看了一场皮影戏,自己是看不懂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莫名的心酸,等以后长大了,再想起来的时候也就明白了,那些皮影与自己大同小异,要说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是皮纸的,有个起码是有血有rou的。要说有什么相同的,无非两者都没有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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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萧萧看着月亮看久了也觉不出有什么美的地方,不远处彦亦如也以同样的动作仰望着天。嘴角却自然地上翘,那笑终是能迷惑不少人的。
夜很静,很快便要入春了,风还是不怎么暖。杨萧萧想和他打招呼却也没什么话好说。这样一个男人,谜一样的男人,注定你不可靠的太近。
杨萧萧虽不是猫,却也有着猫的好奇,越是告诫自己不可靠近却越是忍不住想弄个清楚。他不是没查过关于彦亦如的底细,只不过除了曾经在叶云天那呆过这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