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转眼就已经是春天了,浅淡的绿色覆盖过灰蒙蒙的一切,再过几天花就该开了吧。
彦亦如坐在后院,听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外面吵闹的喧嚣一点也没影响现在的好心情。转眼间杨萧萧就要为他人妻了,想想也觉得好笑。一个女人为了得到自己所谓的幸福竟能不惜到这种程度。
那天下着稀稀拉拉的小雨,杨萧萧就一个人站在雨里又笑又哭的看起来有些可怜。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步也的确不容易,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女人呢。爱情,爱情简简单单两个字说到底又有几人能明白?杨萧萧不明白,彦亦如也不明白,但是起码他知道一旦你陷进去不是柳暗花明就是万劫不复。只可惜杨萧萧的下场注定只有后者。
雨一直下个没完,冰凉的感觉打在身上实在不怎么好,彦亦如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个傻女人,这又是何必呢?冒着雨拉过女人有些冰冷的手。女人倒是不哭了,可是这笑还不如哭来得好看点。脸上的早已分不清是雨是泪的ye体顺着脸颊往下流,嘴唇有些发紫了,身子不住的颤抖。那样子是个人都会觉得心疼,就更别说彦亦如这种心肠软的了。
俩人坐在屋檐下,就这么傻愣愣的坐着,也没人提出去换件衣服什么。杨萧萧那天说了很多话,不知道是对自己说的还是自言自语。
她说,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成若无其事。
她说,她真的很爱碎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陷进去了。
她说,只要能得到他的人她就满足了。
她说,她不恨任何人,一切都是自找的。
她说,彦亦如你该学会满足
她说,彦亦如,你该学会放手。
她说,……
后来她说了什么我忘了,只记得她好像说过一句不要被过去蒙蔽了眼睛。
直到好久好久以后他依然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那么释然,那么自如。
吵闹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从这个方向看去可以看到一片红彤彤,行色匆匆的客人,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东西,这也许就是杨萧萧要的吧,只是自己不明白,他们的意义所在。
杨雨一如以前一样偶尔会来找彦亦如聊天,内容无非是哪里开过奇异得花,哪里的风景不看会后悔之类的内容。每每要离开的时候总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至于凌闫,自己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了,听杨萧萧说他有些事在忙,具体是什么竟也无暇去管了,这些日子过得说惬意倒不如说无聊,像是回到了一年前在叶家的时候。也不知道小仆怎么样了,叶云天是不是又养了哪个美人,还有那片灌丛,应该是要快开花的日子了,那片荒芜的园子或许可以因此多点生机。
彦亦如这些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丛荼靡花为什么一定要是白色的,总觉得那种生物不宜生出白色的花,白色太过素雅,太过默然,又生在春末,又倔强又绝望。肩头的印记也越发红晕了些,每当颜色加深的夜晚,生疼的要命。
阵阵风吹过夹杂着鞭炮残留的呛鼻气味,有些作呕,胃也跟着抽搐。过几天又该启程了,凌闫说继续带着他看大好河山。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期待,心里总是有跃跃欲试的感觉,再过些日子等外面花都开了,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
春么?一年之初?万物苏醒之时。
是啊,有些事总是要苏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