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繁华次第绽开,悄悄爬上柳梢的嫩芽满是新意。风有些暖,吹在脸上有些痒痒的,却也舒服得很。
“亦如,你想去哪里?”凌闫牵着马,看向彦亦如的方向。
去哪里?是啊,总归是要离开的,距杨萧萧结婚已经有一个月了,短短的三十天却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思考过的问题,只可惜答案依旧未能满意。至于到底要去哪里?这个可能也是自己一直在追寻的答案吧。
彦亦如说:“去哪里都好,四处走走也好,像来这之前一样,也自在些。”
“已经是春了,我们去我说的那个地方吧。”凌闫挠挠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其实他是知道的,即使什么都不问也是明白些的,两个人一路走来,经历的,体会过的,都是别人不明白的,只可惜这些别人不明白的,他们也并没怎么弄清楚。
彦亦如最近变得话很少,像是在回想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不说,凌闫也不问,慢慢两人相处的模式只剩下沉默。
凌闫有时也会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哪些想法表达的方式不正确,亦或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需要点各自的空间。直到离开杨家之前的那个晚上,他才明白原来事情本来就以他想法之外的方式发展,只不过他知道的晚了些罢了。
“凌闫,我想我忘了些事情,关于我的,关于你的,很多。”
彦亦如侧靠着树,看着远方已被绿色浅浅覆盖得山脉,风吹起衣摆,显得单薄的身体有些摇晃。凌闫一瞬间竟有种即将失去的错觉。虽然只有一瞬闪过,却也有刺心的痛。
“亦如,你有曾想过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为什么我们会相见,又为什么我们之间像是隔得很远么?”
彦亦如回头,问:“有么?”“或许吧”
声音有些轻,险些被几声鸟鸣掩过。
凌闫,有些事情你永远不会明白,像是多年之前一样,自你选择放弃的那一刻其实一切都不一样了,如果有一天我面对同你一样的选择,我想,我不会选择你的答案。而你即使再来一次,答案也绝对不会变,这就是你,这也是我。本该相同的两个人却有着天壤之别。
凌闫看着彦亦如的方向,一时竟找不出话题,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从第一次见到彦亦如时那种想要靠近,却又害怕太近的感觉就一直缠绕在身边。那双眼睛所表达的含义曾一度让自己茫然。一直以为自己会懂,一直以为自己会是永远在他身边的人,可是越是这样却越是退缩。
彦亦如问,是不是有忘记什么事情,关于自己的记忆。这句话一直不停的缠绕着那颗迷茫的心,仿佛两人曾经拥有的记忆被人抹去,仿佛他存在过得事实被自己抹杀一样。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横亘在两人之间。凌闫看着彦亦如看的地方,却怎样也想不起来。
“凌闫,我们走吧,天黑了。”
彦亦如轻抚凌闫的脸颊,有些温,却感觉很冰。又是这样,这种矛盾的感觉。凌闫已经有些怕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身体的感觉永远与内心的感觉相互矛盾。
“亦如,以后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好么?”凌闫抓起彦亦如的手,有些紧张的声音微微发颤。
“凌闫,你想太多了,我只不过是因为杨萧萧成亲的事情想到很多有的没的而已,不要把我想的多么悲观好不好?”
彦亦如嘴角挂起浅浅的笑说“不要忘了我们出来是游山玩水的,气氛搞得这么差,可不行哦,会影响到心情的。”
“知道了,那亦如我们找家客栈今天就在这休息一下,然后明天去我说的地方好么?”
“嗯”彦亦如点点头,随着凌闫走去。
远远地看去,两人紧牵的手与一旁悠哉的马,显得惬意得很。
……
……
……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永远不会按照我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彦亦如与凌闫这样,叶云天与碎风,杨萧萧那里也是一样。只不过有些人准备好了,有些人还未发现罢了。
杨萧萧不知道自己快不快乐,预期的与现实相差太多,亲自接触到才知道有些人注定不会属于你。或许那天自己听了彦亦如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明明已经做好能承受一切的准备,可是亲眼看到事实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成亲那天,碎风没有碰杨萧萧,连个原因也不肯吝啬,女人什么也没问,只是笑,笑的有些苦有些涩。直到有些冰的ye体滴落到手上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真的傻了这么多年。
那是一个有些寒的下午,叶家堡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还未化得雪,衬着红色的砖瓦越发好看。十几岁的孩子手里拿着黑色的缎带赤脚站在一片白雪之上,没有表情的小脸冻得有些红。女孩远远地看着,今天是她第一次来到叶家堡,面对这个像皇宫一样的大房子有些无措,傻傻的呆立在屋檐下的一角。远处的男孩却吸引了她的注意。男孩长的白白净净的,脸被冻的红扑扑的,穿的很少还赤脚站在雪地里。女孩看着就觉得有些心疼。她以为男孩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