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又下雨,彦亦如有时候就不明白,人家都说春雨贵如油,可这倒好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油不值钱了还是他这地方犯浑。彦亦如不喜欢下雨,具体点应该说很讨厌,每次下雨心情都糟糕的很。
明天就要离开杨家了,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有些好笑,该见得不该见得,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自己就和看大戏的一样,台上的戏子变换着不同的造型,咿咿呀呀的唱尽人生苦短,有爱,有恨,有哭也有笑。而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拿杯茶,偶尔吆喝几声让台上人知道下面起码还有个观众,不至于太尴尬。可就是那几声吆喝竟将自己吆喝成了一样的戏子,只可惜这戏子是个“哑巴”罢了。
别厅的烛火大亮着,有意压低的声音仔细听还是听的出来的。彦亦如有些想笑,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不齿的鼠类了,学会在门外偷听的本领了。
“杨萧萧,你有什么话想说的么?”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屑,令人无法忽视。
“你打算要我说什么?”
彦亦如这下明白了,感情里面的人是在谈判,内容无非是……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心里竟有些酸酸的。
“碎风给你的感觉是怎样的。”
“感觉么?”女人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说“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应该是特别的存在吧”
“呵呵”男人干笑几声。
剩下的无非是沉默。彦亦如等了好一会见里面的人不说话,便也觉得无聊,心想这人怎么都喜欢玩深沉这一套,好好地话不能一气儿都说完么。朝门口的方向挪蹭了几步,恰巧到能看清里面人的位置停了下来。
叶云天坐在上座,杨萧萧坐在下面,碎风站在叶云天身边。这架势一看就知道人家俩人是一国的。心里难免有些为杨萧萧不值,好好地一个女人就非得从一棵树上吊死,你说她是傻还是聪明?
男人看了眼身边的碎风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发呆,良久开口道。“碎风他对于我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而我对于他应该是神一样的向往吧。”
女人有些微愣,尔后竟笑出了声。
彦亦如在外面听的也觉得好笑。神一样的向往么?该是怎样一种心情?无可取代,不可或缺,说起来到简单,可是应该是多重要的存在才会用的词啊。彦亦如自嘲的笑笑,自己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吧。
杨萧萧笑过几声开口问“那凌霄呢?”话一出口对面两个男人都有些呆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杨萧萧会提起凌霄。
凌霄该是个禁忌的名字吧,无论对屋里的三个人,还是正在睡觉的凌闫都该是深埋起来的记忆吧。彦亦如着实有些好奇,接下来的话题会朝怎样的方向发展。
屋里的男人没有说话,杨萧萧到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有些事无论你怎样遗忘,怎样忽略,他存在过得事实你永远也否定不了。正如那个男人一样,正因为是禁忌也正好证明了他独特的存在。
“叶云天,凌霄死的那天,你有后悔过么?”女人讪讪的问,男人依旧选择沉默。
“叶云天,你有没有想过凌霄的离开,无疑是对我们的惩罚,不是rou体而是心灵的。”“毕竟他的存在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记忆而已。”
女人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轻快,微翘的嘴角也垮了下来。对于这些事情自己一直以为总有一天可以当作别人的故事一样简单的讲述,可是她错了,她只能讲到这,剩下的再也无法继续。
听过女人的话叶云天到突然笑了出来,只不过那笑听的人心里并不怎么好受,在场的人没能理解那笑的含义,只是明白那绝对不代表无所谓。
彦亦如转身朝门的方向走去,有些事他已经明白了剩下的也不必偷听了。轻叩了两下门,屋里的人霎时愣住了,这个最不该出现的人却在最好的时机出现,难免觉得有些可笑。
“怎么?你们看到我就都是这种表情?”彦亦如随意的摆摆手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拿起摆在一边不知道谁的茶自顾自的喝起来,俨然一副准备听书的架势。
“亦如,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不是应该休息么?”
说话的是杨萧萧,声音有些颤显然没有从刚才的气氛中走出来。
“怎么?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见我竟怕成这样?”彦亦如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来,只是话都出口了在说什么也不能挽回了,随意转了话题“叶少堡,好久不见?”彦亦如对男人魅惑一笑。后者紧接着身体一颤,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彦亦如自是看在眼里,再看看一边的碎风,杨萧萧,也觉得还是不要把玩笑开大的好。
“亦如,你的,身体还好吧?”叶云天的声音在旁人听来怎么听怎么是温柔的。彦亦如却只觉得假,有些谎话你听第一遍会认为是真的,第二遍,第三遍也就觉得厌了,腻了。
“还好吧,怎么叶少保千里迢迢来这参加人家杨大小姐大婚就给人准备的这好礼?”彦亦如看看碎风看看杨萧萧不自觉的摇头。你要说杨萧萧傻,那碎风也Jing明不到哪去。俩人倒是配的很,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