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这十几年来,他鲜少出门。可这江南的杨柳春风里,翠径花台,红袖满楼如斯,软语巧笑,蝶舞莺啼依旧。
变得真的只有他么?
“快点走”少年转头朝着他催促道。
但男人没有武功,跟在少年的身后这么久,已经有些吃力。
商歌看着他踉跄的步伐,心下已有些不耐烦。
照这个情景,今天定是无法到达莲月教了,而这去莲月教的路上也绝不会有客栈可以落脚,难道真要在这停上一晚?
这么一想心里更加烦躁不堪。
“你会骑马吗?”忍不住开口询问。
答案出乎意料。
少年挑了一白一黑两匹快马,从马倌手里牵过来,面无表情地将白马的缰绳递给了商君弦。
男人脸上似乎有着掩不住的兴奋,小心翼翼牵过马,紧紧拽在了手上。转身见商歌上了马,情不自禁道“小时候,父亲曾经——”
“够了,我不想听。”少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用眼神示意他快点上马。
商君弦脸色瞬间全白。
对了,他只是他包下来的ji…ji而已,他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过去像是黑夜里的chao水般猛然袭来,那段时间里只有瑟司愿意和他说说话。其余所有的人,爱慕追捧他的恩客,他的贴身小侍,甚至和他交好的其他小倌,都对他避之如蝎,唯恐躲之不及。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呵呵,今日又大了几分!那肚皮都完全鼓涨起来了,真是吓人的很。”那是他小侍阿绿的声音。
他还很清楚的记得,那个清秀的男孩满脸泪痕的求他收留他的样子。
他待他一向不薄,甚至亲如子弟。
“真是下贱的东西!楼主还留着他做什么?”
“人家的月子还没做呢,他不仅不能走,我们还要好好伺候着…是不是,阿绿?”
“呵呵,我会好好…伺候他的。”
九月怀胎,他一个月没少。
那是当真的疼,彻入骨髓的疼痛,身上的每一处仿佛承受着撕裂般的折磨。可是心里更加纠痛难忍,这个孩子以后怎么办?他以后要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吗?
两人终于在黄昏落下之前赶到了莲月教。
莲月教的入口是一个普通的山洞,但听彦云说里面暗藏玄机。外人一旦枉然进去是走不出来的,需有人引入才行。商歌拉了下摇铃,不久后来了个仆人样的人。
“公子找谁?”
“小哥,麻烦通告一声,我找贵教一个叫路彦云的弟子。”
“你找副教主?请问公子可是姓商?”
“正是…”
这路彦云,真是…
“教主,副教主。”管家朝着房内的两人恭敬地躬下身。
屋里一身红衣的男子似乎正在作画,脸上却面无表情。着白衫的男子则仿佛全然不在意似地,亲昵地搭着他的肩膀,笑得温和,时不时还在他耳侧低语着什么。
因为只有我才看得见你眼底里的温情,弄莲。
红衣男子有些不耐的抬起头,右手里还握着笔,但眼光愈冷“什么事?”
“教…教主,有个…那个商姓的公子来了。”
这个主子虽然面若桃李,堪称绝色,但性子实在是冰冷至极,他在这里当了多年的管事,依旧不敢和他对视。
白衫男子一听这话,神情激动地挺直了身,眼里瞬间盛满了笑意。“莲儿,就是我跟你说的商公子!要不和我一起去看看?”
“滚。”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声音。
红衣男子连头也没抬,神情冷淡倨傲,令人不敢直视。
“总管,你先下去。”
白衣男子却未生气,脸上依旧挂着宠溺的笑容。
搭在了情人肩上的手,转过去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使情人不禁仰起头。
“莲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吃醋了?白衣男子忽然把脸凑了过去,在红衣人的额头上轻巧地落下一吻,眼神戏谑“晚上等我回来。”
路彦云再次见到了商歌,自然是喜不自胜。
他和这个少年虽然是初识,但两人皆有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再加上他两人也甚是投趣,所以说那日让少年来这找他是真心实意相与少年交好。
“还真把你给盼来了!”路彦云说完欲大力拍下少年的肩膀。
然,眨眼间,少年已闪开了身,又俏皮的作了个揖
“副教主,商歌可担当不起。”
“咳咳,商歌,你就安心住下罢!”路彦云讪笑着,作势望了望天,“今日天色不早了,你看明日我带你到教内四处转转?”
转身又向仆人吩咐了几句。
这才见到商歌后面竟还站了个人,路彦云顿觉得有些失礼,脸一红“对不起!方才没看到后面的兄弟,请问阁下是…”
“他是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