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月教的前面是大堂,处理教务之地。后面才是住居的地方。
商歌住的屋在东南角。
前方横着一方水塘。一池子的睡莲争艳。浮在水中的花瓣红中带着点深紫,偶尔随着微风轻曳,生出了一圈一圈细碎的涟漪,时而娇艳时而明澈。
路彦云说这样的塘子这儿很多,只因为这里的另一个主子喜爱。
入夜了,无月。外面一团漆黑,但屋子里很是明亮,因床檐上悬着颗拳大的夜明珠。
“过来,帮我宽衣。”
商君弦一时怔住,反应过来少年的话后,只得按吩咐为少年慢慢褪去外衣外衫。待脱到长裤的时候,不知怎的,裤结解了半天依旧没解开,脸上越来越红,手脚不免就慌乱起来。
“怎么了?”少年注意到了异样,低下头见男子满脸通红,手里捏着已经绞乱的死结。
“公。。。子”
少年见男人窘迫得满脸通红,眼里似乎还噙着泪,衬得黑玉般的眼眸更加的明澈。心下一热。这又是你勾人的手段么?商君弦,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你。
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一丝讥讽:
“这种事你不是应该很熟练的吗?”
商君弦刹那间脸色全白。
这嘲讽的话他不是听得很多了吗,早应该习惯了吧。无论曾多么的风光,他依旧是千人骑万人压的ji而已。可为什么心里依然会隐隐作痛?
“脱鞋。”少年一派悠闲的靠在床上,眯着眼看向他,眼里依旧是不屑。
一年的时间,商君弦,我们慢慢玩。
看着男人顺从的跪在了床边,但纤瘦的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仿佛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像是做作般。少年顿时感到无趣,他曾经设想过这个曾经的江南名ji会怎么千方百计地讨好自己,然后自己会不遗余力地羞辱他。可是男人没有。商君弦,你是在想我示弱吗?
“你可以出去了。”少年低沉的声音响起。
却见男人依旧蹲着,眼神迷茫。他不是要自己服侍他么?可以出去了?
男人望向自己的眼,仿佛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般,飘渺中带着点点的哀愁。少年眼神一滞,偏过头,沉声道:“还站着做什么?你睡外间。”
外间还隔着个卧榻,通常是夜守的侍从休息之处。
男人脚步蹒跚的走向外边,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阵阵水声,他似乎在清洗,且刻意放轻了动作,只发出了些细微的声响,又一会儿,声音便没有了,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
第二天一早,天微亮,商歌便完全清醒了。起来先用清水清洗了下脸,过了了不久,一个侍女装扮的人说主子请他过去用早。
是彦云罢,就不知道那个正教主会不会也过来。每次彦云提到他的时候,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宠溺和温柔。
侍女领着他穿过几道雕花的长廊,片刻过后便到了。旁边有汪水塘,发着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桌上摆着几碗小米粥,一盘白面馒头,葱花油饼,鸡蛋和豆浆。还有几双碗筷。
路彦云已经坐在那儿了,见他来了,打了个招呼,又打着哈欠忙着手上的动作。
商歌见到他面前摆着两只碗,一只碗里装着几粒的蛋黄,一只碗则全是蛋白,桌子旁边还有一些被剥落的细碎蛋壳。见路彦云又拿起了一颗鸡蛋准备解剖。不禁好奇的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家伙该不会是出门时头被门夹了吧。
“哦…莲儿爱吃鸡蛋,但只挑蛋白,每次都剩了半碗的蛋黄。所以我想干脆就把蛋黄剔除来。”路氏一脸的理所当然,说话间一颗鸡蛋又被迅速分尸。
怎么以前没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的贤惠。
“你那个朋友呢?没起来?”路彦云突然开口到。
商君弦?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过他,难道还真没起来?提起那个人,语气不由低了几分“他说不饿,所以先不过来了。”
“哦。待会我还是叫仆人送点过去吧。”
“不用了,我带就好。”
拿了碗小米粥轻尝,入口稠密香甜,不觉正又取了一碗,忽然敏锐的察觉到了周身空气骤然变冷。难道是杀手?才这么想着,一个人影已经印入了眼帘。
他从未见过如此艳丽的男子。肤白胜雪,面若桃花,灼灼之华。
男子也在打量着他,只是目光中带着Yin冷。
“路彦云,他怎么来了?”男子眼光转向了坐着的另一个人,质问道。
他貌似没得罪过这个人吧,这人看他怎么跟仇人似地?
“莲儿,他是我的好友。”路彦云无奈道。拉着弄莲坐在了他的身旁,神色歉然的望向商歌,“他就是这个性子,你别在意。”
商歌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想起了一代剑神西门吹雪,难道江湖高手性子都这样的冷若冰霜?
弄莲依旧冷着脸,周遭的空气也跟着降了几度。路彦云劝了良久后,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沉着脸接过了路彦云递过来的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