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伸出手接住那红色的泪,温热的,刺目的。顿时天空阵阵雷声响起,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瞬间降落人间,周围的小贩和路人慌乱的四处逃窜着躲雨。寒未鞅抱起许泽清大步走进最近的一家酒楼里,心疼的给少年抹眼泪。
“清……这场雨……怕不是与你有关吧?”常纪看看外边气势渐大的雨,再看看身边越哭越凶的少年。
“我、我……现在……”许泽清打着嗝,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也想止住眼泪,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停不下来。
寒未鞅知道少年所想,一下一下拍着少年的背给他顺气,许泽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雨势一下小下来,乌云遁去,竟又恢复到前面一样的万里晴空。少年看着这样的异变,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果真是来到这里后,上辈子接受的科学教育都没用了。
“好点了么?”
“唔……”少年点点头,趴在男子怀里一动不动。
“清,你别怪我们没告诉你,只是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没想好怎么和你说……”常纪颇为愧疚的道。
许泽清心里明白,闷着声摇摇头。
池涉军营中,金鳞望着天空玩味着前面那场诡异的雨,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光是接受了天兆能有这样改变天象的力量么?这时商絮走到男子身边,侧头询问金鳞,“这雨……是那个孩子弄的?”
“大概是……”不解的沉思了久久,金鳞突然想到什么猛的抬头看向商絮,“不对,是、是……你速速回宫,问凌铉龙脉是否安好。如果真的和我想的一样,这天下,就是真的乱套了,到那时候,谁也救不回来了……不管是凌铉,还是我……”
“怎么了,这么严重?”商絮歪着头。
“当今圣上的宿命是天龙所选,才会有那一颗表示帝王的星星以观测天下之变数,但是,龙星的龙脉被埋在宫中的某处,要是龙脉被毁,这东方的一片天下便尽数消失……我是龙脉生出来的龙寻,寻找适合登上帝位的人,找到之后就回归本体不会再现。但是……”金鳞顿了顿,不知道如何接上下面要说出来的话。
“但是?”
“龙息出现了……他跟着天兆附在那个少年身上……”
商絮沉默不语,他第一次听说龙息的事,低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龙息是爆逆任性的,他无法幻出人形,但是有着我远远达到不了的力量,而且事实是他才是真正决定统领天下的人是谁的存在……”男子叹了口气,如果真是龙息,他与凌铉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意思是……现在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是未来这个大国的圣上?”商絮好奇的问,那不过是一个孩子,不知道世间险恶,没经历过勾心斗角,这样的孩子真能胜任?
“我不知道……”金鳞遥遥头,现在他只能专心于辅佐植年将北边的游牧族打出边城,没有其他心力去管龙息的事了。“所以你快点回去,问问凌铉。”
商絮点点头,自己回房去收拾东西了。
大雨过后,趴在寒未鞅胸前的少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在男子抱着他回家的路途中,被身上的剧痛痛醒。
“怎么了?又痛了么?”寒未鞅见少年额上冒着冷汗,不自觉的蜷缩成一小团,就知道许泽清又在痛了。
许泽清说不来话,闷闷的小声哼了哼,下一秒真真痛晕了过去。常纪急忙叫寒未鞅停下来,自己不时按着少年的人中,或是轻轻拍少年苍白的脸。可是许泽清就是静静的合着眼,没有一丝反应,像是死人一般,全身竟发起冷来。
常纪一下慌了手脚,下手也不由重起来,直到一声不满的叫骂,才止住了男子拍打少年的手。
“你再打我的脸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寒未鞅怀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咒骂声,许泽清挣扎了两下,从男子怀中挣脱出来。
“你……说什么?”常纪愣在原地,脑子里几万个声音同时响起,这孩子居然说了粗话?!
“我说我要扒了你的皮!”话音才落,少年跳起来扑在常纪身上,双手狠狠揪住男子的脸皮往死里扯,男子痛的一掌挥落少年。许泽清跌在地上,斜着眼瞪住男子,下一秒伸出手捉住常纪的脚跟。
“啊!”常纪只觉得从脚跟处蔓延开一道电流,劈的他全身发麻。“清,你!”
“什么清?我是龙息逻笙。”少年得意的松开手,看前面还站着的男子倒在自己身边。
“谁?你说你是谁?”常纪又是愣愣的反问了一句。
逻笙白了男子一眼,然后施施然的问寒未鞅。“他是傻子么?”
寒未鞅耸耸肩,表示无奈。接着一把把少年拖到自己眼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个明明是许泽清却说自己是逻笙的少年。“你前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附在了这个人的身上。”逻笙摊开手,在地上转了一圈。“他不是接受了天兆么,他的身体就有了能承受我的力量。不然一般人被我附身的话,会经脉断裂死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