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孕育了强壮的游牧一族,那里盛产四肢矫健的马匹。日行千里,马蹄踏在地上掷地有声,狠狠的能踩出一个个脚印来。不仅如此,马的筋腱很是强韧,普通的刀戟根本无法将马腿砍断,只能用重达十斤的大斧才行。
可是,这样的大斧不适宜在马背上使用,而步兵的速度却又比不上马,也许最后可能有堪堪胜利的希望,但损失的将士会超过人的想象。
“这太冒险了……”男子摇头,不同意另几个出谋划策的副将的提议。
“你凭什么否决我们花费多日想出的计策?!有本事,你说个更好的计划啊……”座下顿时议论纷纷,大家都不服气这个不知打哪来的军师。
植年摇摇头打住众人的声讨,颇无奈的看了一眼金鳞,继而说了一句日后再议,众人便也散了。偌大的议事房间里只剩下植年金鳞两人,却没有谁先开口说话,静谧的空气噎的人要窒息。
时间流淌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直到黄昏的余光穿过窗台照到地上,把靠近窗的金鳞的身影拉得十足的长后,植年才无可奈何的皱起了眉。“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金鳞反问。
彼此心照不宣,但又不愿做那个首先戳破的人。
“算了……”植年沉沉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男子,然后摇摇头离开了。
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一眼,总之金鳞觉得很不舒服。他也知道现在两军交战正是最剧烈的时候,那些副将所提出的夜袭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真有这么简单吗?更何况龙息的出现,给这场本来应该胜负分明的仗加了个不确定因素,一切都复杂起来了。
要是那些强壮的马匹的脚因为无法前行,问题就变得简单的多了……金鳞想着不由一阵倦怠,好累。
本来计划下行的凌皇朝帝王,一时以身体不适留在宫中,民间顿时传出各种流言。许泽清听着街边上孩童口中盛行的儿歌,扯出了一丝嘲讽的笑。“现在池涉里,两军陷入焦灼状态,那对声讨朝廷的小部队时时刻刻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高位,谁管那天远地远还在打仗的人?他们不过想,坐上王位就好了。”
“逻笙。”寒未鞅淡淡的提醒一句。
“怎么?”斜着眼不耐烦的反问,逻笙真是很不喜欢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面瘫男人。虽然现在这个身体的爹似乎被凌铉下令驻守京都,但他仍有办法去那战场大闹一番。只是……想罢,逻笙转头偷看寒卫殃一眼,这个人一定会阻止他吧。
“在说什么?”常纪买完东西见两人还站在原地不知说些什么。
“没什么……”逻笙摇摇头,捧着手里一小袋装着鱼的袋子,迈开步子往前走。少年的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怎样从这里逃出生天,名正言顺的得到这个天下。
皇宫中,凌铉皱着眉来回踱步。“什么时候的事了?”
“照金鳞的话,天兆的那瞬间,龙息就在了。”商絮道。
“没想到……龙息的事是真的,虽然金鳞的存在就已经能打破我对这世界的认知,但龙息和龙脉,我以为永远也不可能见到。”这位年轻的皇帝一改妖孽的形象,沉着脸想着。“虽然谁坐上这个位置我无所谓,但是……很难保我所希望的,不会使皇朝破裂的愿望就无法实现了……”
商絮上前从背后搂住那个腰身修长,本来总能谈笑风生现在却阵阵忧愁的男子,在他耳边轻轻呵气,引得男子一阵战栗。“哪想那么多?你不是这个帝王了,你何必在乎这不再是你的天下?”
“毕竟是祖上打下的天地……”凌铉回过身靠在商絮怀里。“因为我的私心,就毁成一片狼藉了……”
“那我不正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了么?你担心什么?”商絮好笑的搂紧怀里的人。
凌皇朝上上下下一片动荡,人心惶惶。强盗四起,竟胆大到几次劫下送往战场的粮食。就算朝廷源源不断的拨下军队进行支援,没有粮食的供给一切都是空谈。军队里一下人心四散,植年看着这种一日不如一日的情况,不由怀疑当初听了金鳞的话来打仗到底是对是错。
金鳞当然也把这一切看在眼中,他知道现在每个人都需要一场胜仗来鼓舞士兵的信心,可是没有办法应对对方强壮矫健的马匹,到最后妄想能保命都不行。
要怎么样,才能轻松的,不用背着十斤重的巨斧就能“断掉”马腿?“要我帮你么?”空灵的声音在金鳞脑中传开。
“谁?!”男子下意识从凳子上站起来,四处张望。
“呵呵呵……连我都不认识了么?”那个空灵的声音如是说。
金鳞定定心神,恍然知道了来者是谁,控制不住的笑起来。“你怎么有本事来到这?”
“哼,凭一个凌铉,一个常纪,一个寒未鞅?”一个矮小的身影踱着步子走出来,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这个身体真是越来越好用了……”
逻笙抬起那支称得上细瘦的手,他永远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承受如此大的能量而不经脉尽断而死。他能感觉到身体里源源不断的能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