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终于赶到了无双城,就在我快把刚才喝的一点点稀粥吐出来的时候,马车停了
下来。王婆已经早早站在城门口等着我们了,一见我们的车立马上前把我们两个扶了下来,
双脚沾地还是觉得晕晕的。
这个王婆不愧是贩人做生意的,脸色上绝无jian恶之意却又不难看出冷血的本质,看着我
们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点笑意的,却总有点皮笑rou不笑的感觉,看到我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走的是官道因此比我们早到京城。
回过头看了一下宫謦只见他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挂在脸上,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只怕他
是生病了吧,这几天光顾着赶路吃不好也睡不好,我都有点吃不消更何况是他。心里想着,
脚下已经放慢了步子,等他跟上后,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扶住他,待他把全身的重量压上
来后,两个人一起慢慢向前走。王婆则一直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看一下,似在确定我们有
没有跟上,脚下却总没有停顿,待她眼光扫到宫謦时皱了皱眉,我抱着宫謦的手一下收紧
了,宫謦吃痛看向我却没说话,她看了一眼便又径直向前,她的眼神总是冷冷的像没有鞘的
刀锋一样锋利,对于这个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我都是不喜欢的。
无双城不愧为雁国的经济文化中心,的却热闹非凡,比起现代的都市也毫不逊色。这里
是天子脚下尤其又客商云集,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商品集市又有点像现代的特卖会,一个摊
位连接着一个摊位,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尤为壮观。
“粉蝶轩的胭脂水粉便宜卖了啊,来看一看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桑蚕丝的丝巾,手绢啊”
“各式的发饰啊都是最新的,买回去送亲友送长辈包你满意啊”
······
换作平时我是很愿意逛街的,但宫謦生病抱着他我一点逛街的心思都没有了,心里想着
怎么给他看病,可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想必王婆是不愿意为他看病的,从刚才到现在那女
人甚至没有看过宫謦一眼,想到这我更郁闷了,脚下走的更快。王婆路过时买了点胭脂水
粉,见我走的快也没多说什么便快步追上。
春风楼每年的甄试可谓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待我们赶到时已是门庭若市人声鼎沸,看客
们并没有挤作一团,只是人实在太多了反而显得摩肩擦踵,小厮则分散站在柱子旁,看上去
还算训练有素。
王婆带着我们奋力挤向前排,只见她向小厮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带我们进了内堂。细想想
她比我们早到,只怕是上下打点好了,如若我们中有人没被选中,落到她手上恐怕日子是不
好过的。
内堂里等候的人还挺多,大多打扮的花枝招展,有的人还在补妆想女子似地涂抹胭脂水
粉,反观自己常常的黑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
只是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小厮把我们引到靠前的位置,把宫謦放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定,自嘲的想自己居然应聘做
娼ji,但是要做就做最好的,这是我的至理名言。不久就有小厮发竹排过来。上头用红墨写
着贰,宫謦的是叁,想必这就是号牌了。王婆确实有些手段,把我们两个穿插进这等候的队
伍中,毕竟越靠前机会越大。
“贰”果然很快就轮到我了,推门进入。四双眼睛大刺刺的盯着我,那一瞬间我是
有点不悦的,但很快恢复正常,脸上仍保持微笑。一脸坦然地走进去站好,任由那四双眼睛
审视。而我也悄悄观察着他们,总体来说四个都算得上是美男子,身姿摇曳看上去有点妖
娆,尤其是中间那一个,眼神中带着冰冷的气息,却荡漾着令人陶醉的神韵,眼角似有若无
的含着笑意,只是这笑却没有进到眼里。奇怪的是其他三位好像对他很尊敬,时不时看向
他,想要询问什么,而他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眼神继续在我身上游移,对上我的眼睛,发
现我看着他他笑意更浓,却迸发出丝丝寒气。
见状我立即收回眼神,心想这个人肯定来头不小,但是这人会是谁呢。又等了一会被他
们看得心烦意乱我随即回瞪了过去,说:“看够了吗?”
大概没想到我会先开口说话,其他三位都瞬间睁大了眼睛,只有中间那位依然保持刚刚
的样子,轻轻手中的朱笔,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个字“没”,全部的人这才回过神。
我微微笑了笑,等着他们问话。
其中一个青衣男子开口了,“为什么要进春风楼?”说完,挂上职业的微笑,屏息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