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发疯的原因不明,白衣男子干脆给了老翁祖孙俩百两银票作为补偿,出手堪称阔绰豪爽。
少年痛失爱马,不吵不闹,却被白衣男子以此为借口拉进了茶寮,与之共饮相谈。
“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谁?在下肖子川,相遇既是缘分,可否与小兄弟交个朋友?”
少年酷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锦衣华服的白衣男子,挑起眉峰酷酷的反问道:“姓肖?阁下与苏北肖家是什么关系?”
白衣男子,即,肖氏子川,闻言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羽扇,“啪”的一声打开,摆了个自诩潇洒不凡的姿势昂首倨傲道:“小兄弟问对人了,不才在下正是这一代肖家家主。”
少年不客气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头也没抬,简洁明了的回了一句:“凤霁清。”
肖子川等了等,又等了等,见少年真的只说了个名字就不再开口,不禁拍着桌子站起来,凑过去不爽道:“怎么这样就没了?为兄我都把家底报出来了,凤兄弟至少也该介绍一下自己师承何处,今年年岁几何吧?”
凤霁清再次非常不顾形象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身形一闪,敏捷的躲过了肖子川伸向他肩膀的狼爪,朝着因调戏没能得逞而不爽的咂嘴的肖某人冷笑着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之前我和肖公子好并没有见过面吧?对于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我不认为有自报家底的必要。”
肖子川灰褐色的眼眸闪了闪,重新缩回身体坐好,边摇折扇边转脸朝凤霁清笑眯眯的道:“这不是认识了嘛,朋友总是从不熟悉到熟悉,肖某人只不过比一般人稍微心急了一点点,就一点点而已。”
凤霁清沉默下来,睁着一双好看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了肖子川一会儿,终于也抱着拳认真拱手道:“在下凤霁清,师从枫林谷狂风老人,久仰肖家主大名。”
少年的侧脸有一种雌雄莫辩的中性美,此刻低敛了眉目微微垂首,神情认真、言语平缓,折起的脊背曲线美好的让人不敢直视。
肖子川一瞬间紊乱了呼吸,声音较之刚才明显多了几分暗沉:“原来是狂风老人的弟子,难怪凤兄弟轻功这么好。”
凤霁清意外的挑了挑眉,好像没听出他的不对劲一般点着头道:“原来肖家主认得家师,那再好不过,屋外那匹白马是家师送给我的出师礼物,只陪了我不足半月就被肖家主的玄风踩残了,我也不要什么金银财宝,只希望肖家主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肖子川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顾左右而言他道:“啊,那什么,总是家主来兄弟去的多见外,家父年轻时和令师曾是至交好友,看外表我又虚长凤兄弟几岁,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吧?”
凤霁清看了看他,狞笑着点头道:“随意,我只想知道你要怎么处理小白的事情,肖、大、哥。”
肖子川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深褐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不知清弟这是要去哪里?”
凤霁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太在意的随口应了一句:“祈城。”
“呀,巧了,顺路呢。”
肖子川忽然“啪”的一声合上折扇,以紫玉扇柄轻轻抵上凤霁清白玉似的下巴,脸上荡漾起的笑容如花花公子一般邪肆放荡:“既然清弟的马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不如就和为兄共乘一骑,如何?”
凤霁清厌恶的拍掉颚下凉凉的扇柄,花瓣般殷红惑人的薄唇酷酷的吐出两个字:“不要。”
肖子川眨了眨眼,忽然一个重心不稳栽了下去,脑袋恰好撞上坚硬锋利的桌角,疼的他一个劲的猛飚眼泪:“哎哟喂!我的聪明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