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纪年来说,自己喜欢对方,不管是什么样的情感,都跟对方没有关系。
所以,在遇到刺杀时,纪年很平静地被那些黑衣人带走,没有出声。
既然那人通过明面上的士兵来“请”自己,那么他的表面上的诚意可见是足够的,但是诚意并不能保证安全。
纪年本来还在想,也许那人会在暗中安排一些至少比这些士兵有能力一些的所谓“高手”来保护自己。
在那些士兵被黑衣人几个呼吸屠尽之后,纪年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他和那些士兵一样,被这个国家的君主抛弃了。
可心里隐隐的兴奋让纪年有些厌倦。
很不应该的,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那一部分的本能。
月亮偏东,正圆,偶被乌云遮蔽,便跑得更欢快了。
大片大片的乌云开始聚集,在天空肆无忌惮的飞驰,云层之下,便是两军对垒之地。
中间隔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山包,周围巡逻的士兵高度警惕,深怕对方在自己不经意间给自己致命一击。
左边的营帐中,一个身影半躺在榻上,手里的书册在烛光的若影若现之下显得模糊。
不知从哪吹起来一缕凉风,将忽闪忽现的烛光彻底的熄灭。
帐内一片黑暗。
身影端坐起来,低垂的睫妤掩住眸光。月亮跳出云层,从窗户洒进来的一闪而逝的月光照亮了角落的一处Yin影,极黑,过于浓重,反而显出与周围的黑暗格格不入。
“他似乎与你猜想的一样,暗中有些什么势力之类的,让人劫走了。”Yin影发出似笑似讽的语调,似乎对方吃瘪让他很是愉快。
Yin影中有一道视线锁定同样处于黑暗中的身影。半晌,认输似的继续道:“你们两个还真不是一般的相像。”
身影不动如山,呼吸频率都毫无变化。
“这场戏,到底该怎么演下去,已经不是你所能掌控的了,至少有一半的结果,掌控在对方手里。”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嗯,果然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自言自语了半晌,见对方还是没有动静,Yin影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嗤笑声,当月亮完全露出脸,再一次洒下光辉时,帐里只见榻上端坐的身影,不见一丝一毫的异常。
其实,这场戏,从来都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
你,还不明白?!
榻上的人儿睁开眼睛,心里无声叹息。
翌日,议和结束,双方都没有让步,两军退回各自领土,班师回朝。
现在,纪年泡在不知名山间的温泉里,闭眼调息。
一路被倒抱着飞驰,等他们一停下,纪年先吐了个天昏地暗。完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泡在温泉里,一丝不挂。
一群少男少女各自坐在一处休息。
纪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与他一开始计划的明显不一样。
与他再相见,又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纪年其实挺想他的,多年不见,那个面无表情实则心思细腻多愁善感的银发少年,不知长成了何等倾城模样?
纪年对于自己所做的决定,从来不曾后悔过。
对面横卧在树上休息的人影睁开眼睛,锋利的视线透过茂密的树叶扫向纪年。
她不明白,为何主人会出动整个凤阁最为Jing锐的部队,来“抢”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沉默寡言的残疾小孩。
不能违抗命令让她很烦躁。这个小孩,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的不一样,除去长得好看一点,她们也不差啊,难道主人有恋童癖?想到这点,她觉得以后还是听那人的话,离主人远点好了。
纪年本来都快睡着了,突然射来的视线如有实质,实在让他不喜,但一想到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的局面,还是忍忍吧。结果突然幽怨起来的感觉果然是错觉吧?啊。
“哗啦~”纪年站起来,在他们惊讶并且气愤的眼神下,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干净,穿衣。
树上的人影很是愤怒,跳下枝桠,想要做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气愤,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主人特意吩咐,必须毫发无损,如果可以,最好让人质自愿。
她完全忽略了后面那一点,一上场,就把人横抱起来,遁走。
好像有点不太好哈。少女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可能会遭到什么严重下场的对待。
已经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气愤,思维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去了。
其他人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一开始就坐在轮椅上的小孩,一直要他们轮流抱着逃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有走过一步路的小孩,其实会走路能走路的事实。
实在是老大的心思太难猜,既然老大特意要求毫发无损。那么,目前为止,他就必须毫发无损,至于任务结束之后?哼,他们都很记仇。
纪年困得哈欠连连,泡完温泉之后,更是困倦。
实在忍不住,纪年盘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