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悠悠,庭外成堆的花丛轻舞,幽香阵阵。
本土的痕迹,似乎被消除殆尽,外来的文明来势汹汹的冲毁一切,在废墟上建立起新的秩序。宣告主权。
纪年不知道那个“同乡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建立在繁华背后的,到底是什么?需要他一个先进不知多少光年的“先知”这么忌惮?那些隐藏在各方权利背后的Yin暗角落,一直在撩拨着他空虚无聊的人生。
可为了心里那点好奇心让自己置于险境他又极其不愿,总觉得自己会很吃亏,很不划算。
他一直都是一个放得下的人,当初为了离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虽然最后没有用上,在失落的那一瞬间,他还有小小的得意。
在那几樽大神的眼下,逃过的人铁定屈指可数,他能成功,让他得意一点也是理所当然。
就是在夜深人静时,他那个总会被惊醒的毛病让他有点不痛快。
凭什么自己还沉浸在痛苦中,而对方却已经把往事当成过眼云烟任凭消散?!
一想到之前听说宫里添了一位小主子他就不痛快。
他把这点小情绪当成独属自己的被自己遗弃的玩具却被别人侵占所产生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妙情绪是在无聊的生活中给自己找的一点消遣。
努力忽视心中的那丝不快,纪年闭上眼睛睡觉。
黑暗中的人影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看向榻榻米上看似已经熟睡的少年。
看来,这个计划还是有可行性的。
片刻,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房间。
“咚咚”门被敲响,纪年眼珠子动了动,没起身。
门被推开,有人影背靠着门扉坐在外边走廊。
“不想谈谈?”人影背对着月光,纪年刚刚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
纪年没有做声,盯着屋顶看了一会儿,起身走过去坐下。
那人转身,拿出藏在一边的小桌子。上面摆着一壶酒,两碟Jing致的小菜,两只两钱的酒杯,无不Jing致。
纪年眼中有点惊讶,这人速度也太快了,让他下意识的怀疑有什么Yin谋。
他实在没有向别人吐苦水或者谈心的习惯。
即便眼前的人有那么一些特别。
来人自问还是有些了解眼前这个傲娇的小家伙的,所以在看到纪年微微紧绷的脸颊就知道他可能在想一些自己绝对不会想知道的事。
做知心哥哥,还是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才行啊。
来人低头倒酒,眼角的视线却偏向纪年,“这酒可是那几个小子上贡的,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好酒。”
纪年无语。
“那几个小子?”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意思。
来人不语,拿起酒杯,向纪年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纪年没有动。
少顷,空气中飘起一缕异香,带着一点清冽的香味,似有若无的甜,吸进口腔之后带起些微的凉意。
纪年神色莫名地把视线移向桌上的酒杯,很奇怪。
明明心里清楚,这是一个骗局,为什么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噹”。响声让纪年回过神来,酒杯已经空了,口腔里浓郁的香甜让他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果然是不甘寂寞的人生不是吗?”对面的人影模糊,声线温软。像一杯看似寡淡却回味悠长的酒水。
纪年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脑袋一点,昏了过去。
“砰”,脑部着地的声响很重,纪年却感觉不到了。
“哈哈哈~”人影大笑,似乎那一下让纪年产生的痛感愉悦了他。
半晌,人影停下笑意,挥了挥手,黑暗中一阵风掠过,纪年已经不见。
这场赌局,不如让他来加点砝码,彩头大,才有劲。
纪年感觉自己睡着了,又觉得没有睡着。
感觉身体跟意识分成了两部分,身体在沉睡,意识已经飘远。
以前他晚上经常睡不着,他就会想象自己的身体睡着了,从手脚开始,慢慢的就会睡得很沉。
那时候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
灵魂浮在身体上空,随着沉睡的深度慢慢往高处升。
“噹”一声轻响惊醒了他,灵魂迅速往下沉,回到身体里。
感觉跟以前一样。
纪年缓了缓才睁开眼睛。
黄色的床幔,流苏垂在视线里。
纪年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不文明的话。
又回来了。
感觉之前的事都是他的错觉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失忆了的人找回了记忆,却不记得失忆时的事一样。。让人不爽。
纪年很少骂人,因为他骂的不够有创意,一出口就很容易让人颠覆他以往的形象。
在床上伸展了一下四肢,又躺了会儿,才起身走出房间。
时间应该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