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奂仑赶去请大夫前瞥了跌坐地上的易戈一眼。
双目失焦,发丝散乱,面露红光,当然,这是被火光照的,白奂仑不禁加快脚步。几乎用轻功从城东飞到城西,深更半夜踢开伏茹慕家的大门,将一盆冷水浇其头上。正运来第二盆水时,伏大医师已经自觉地披上外衣穿上鞋子门口候着了。
无奈伏茹慕医术高明无人能及,但缺乏运动脚程奇慢,白奂仑权衡利弊,二话不说以横抱女性的方式须臾间回到了易戈身边。
此时此刻见到世界上最荒谬的事,被救出来的别王意识清醒了,易戈却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被连翘的重量压住,背后的伤口与地面之间的摩擦更加强烈,别墨言疼的冷哼一声。
白奂仑丢下伏大夫,上前查看别王情况。
“看得清我是谁么?”
“……”
“糟了,茹慕,别王被烟熏傻了。”
“你那点糟粕医术,活人都能看死了,我来。”
别墨言本来模糊的视线里看见连翘的身影,身体疼痛心情却很轻松,陡然间不知连翘为何倒了下去,心中焦虑不已就罢了,眼前还出现两张陌生人的大脸,心情愈发Yin暗,有问也不答,只恶狠狠瞪着他们。
可惜伤势过重,蹬人的威力减少五成,再加上天生凤眼,反而有了种迷茫失焦的效果。
“不好,奂仑,可能真被你说中了。”其实就伏茹慕的医术而言,火眼金金一眼就瞧出这人不过是外伤而已,但忍不住被对方的态度刺激,先放着伤势不管,怎么说输人不能输阵。
“……你们……”
“哎呀奂仑!他说话了,你听听他说些什么?”
白奂仑乖乖将耳朵俯在伤者唇边。
“……你们……才傻了……”
听完,白奂仑失笑,站起身对伏茹慕道:“依我看别王Jing神得很,来,茹慕,快将易将军的伤势瞧瞧。”
本就懒得能站着绝不走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伏茹慕依然懒洋洋趴在别王身上,一手撑头一手抚摸易戈脉象。
原本清淡的表情瞬间凝固,伏茹慕缓缓站起来。
“怎么了?”白奂仑急了,难道已经不治了?
“奂仑,快把他抬到附近的房里。”
白奂仑赶紧抱起易戈,步履匆匆朝客房走去。伏茹慕又指挥几个六神无主的家丁,抬起别王也跟着去了。
易戈早被妥当安置在床榻上,此时几个家丁又手忙脚乱将别王翻身放在易戈身边,又被勒令端来烧烫的热水,就被伏茹慕统统赶了出去。
“奂仑,把别王的衣服撕开,小心别碰到伤口。”打开药箱,随手取出一瓶特制金创药,这和市面上卖的可不同,是伏茹慕亲手调制的,效果比普通药物好了十成以上。
伏茹慕又取出一块干净的丝帕,在滚烫的热水里浸泡,然后铺在别王背上伤处。
灼烧般的疼痛感令别墨言几乎咬破双唇。
“忍着,别动。”又反反复复铺了十几趟丝帕,伏茹慕打开药瓶,豪放地往伤口上撒去。
灼烧又加上针刺般的疼痛,鲜血从别王的唇上洇出。虽然动作粗鲁,但他知道那叫伏什么什么的人的确是最有效率的在处理伤口,克制住骂人的冲动,别王只在心里将伏茹慕祖宗十八代足足骂尽。
撒上金创药后,伏茹慕悠闲地往边上一坐,换白奂仑为别王包扎。
相对于伏茹慕的粗鲁,白奂仑总算是轻手轻脚细致温和地帮别王紧实地包住伤口。
不知那伏某给的什么奇药,一刻钟才过去伤口便不疼了。
“可以顺利说话了?”见别王脸上狰狞的表情逐渐退去,伏茹慕徐徐问。
“可以。”
“我问你,易将军中的什么毒?”
“毒?他是中过荷毒,但每日都服下一贴解药,毒性早该散了。”别墨言蹙眉。
“荷毒?”
“他喝酒了?”
“喝了。”
“好极,本来荷毒毒性快要散尽,你们倒是赶着投胎啊,又喝酒又放火的。”伏茹慕啜口茶,腾地站起又在药箱里翻起东西来。
“所言何意?”眼下卫言不在,只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懂得医术,别王只好忍。
“酒能增加荷毒毒性,情绪激动也会导致毒性突发。”
难怪那易天喝完酒才走几步就倒地了,别王心中暗想。
在箱子里翻找半天,终于找出两瓶ye体,往碗里混合着倒了,端到别王手边。
“此为何物?”
“解药。”
“给我做什么?”
“废话,难道要我喂他?”
“我堂堂别王,怎么可能……”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好啊,那让他去死好了。”硬将碗塞进别王手里,伏茹慕赶紧回到座上舒舒服服向后靠去。
“老虎不发威你当本王是病猫!敢如此以下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