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月的水眸向高台楼阁上望去,台上的男人暗红色的龙袍加身,面如冠玉,分明是刚硬的模样,却偏偏有着道不尽的柔情,他看向台下的佳人笑弯了眉眼,哪有夜阑说的那副样子?
愫月用衣袖掩着唇角,勾出撩人的弧度,红衣袅袅,清寒的月夜中如同寂寥的奔月之人又带着不甘寂寞的撩挑投向帝王的怀抱。
朱唇轻启,几番幽怨。
粉臂轻勾,多少风情。
莲足缭绕,极其媚色。
妖鬼之夜,群魔乱舞。
铺天盖地的红色映入眼帘,无数的佳酿仿如细雨轻洒,刮过脸颊是舒服的喟叹。
飘渺的歌声回荡在这大红与浓黑交织的世界,几分诡异蔓延开来,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快活,只觉得灵魂都和着歌舞融合在一起,酥痒之情从脚底升腾而起,连骨头都靠不住了。
白星睿眯起眼,靠着临渊,对方清凉的气息传来似乎是抵消了这奇怪的触感,却偏偏是自己有着不断靠近的想法。
临渊一动不动,眸中的隐忍之情越发浓郁。
反观另三人,穆少初早觉不妙,用手掩住了口鼻,只是清亮如星眸,此时却燃起了熊熊烈火。
穆小白整个一大型蟒蛇,慵懒的靠着自己,砸吧砸吧嘴,睡得真是香甜。
夜阑是鬼都之人,自然没什么不妥,可看着面前的几人不由得反了难。
狐鬼其实从某种方面来说属于同类,对鬼产生影响的对狐狸就一定有作用,尽管这里的是亡灵族而不是普遍意义上的鬼。
夜阑有些不知所措,可总不能看着他们因为媚香的作用而发情吧?
于是,夜阑抡圆了胳膊,除了穆少初,都来了一巴掌。
清醒过后的白星睿捂着脸哽咽了。
“其实,你可以掐我的。”
“。。。”
夜阑赶忙带着他们朝自己家赶去。
那大团的艳红中,愫月用指尖抵着夜棋的唇,笑个不停。
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实在不能让男人招架的住。
不过夜棋稳稳地坐在软榻上,连一丝情动的样子都没有。
愫月起身,挥退了在旁伺候的侍女。
腰身窈窕,手肘抵于梳妆镜上,点了朱砂,在眉间画出红色的妖兰。
“夜灵,你还真是心狠手辣。杀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和叔叔换了魂灵,变了相貌,坐上这帝王之位。”愫月吃吃的笑,“可是夜阑还活着,他的“姐姐”被你害的陷入半死亡状态,他的父母被你杀害,他的位子被你轻松掠夺。夜灵,你真的是他姐姐吗?”
恍若有烟雾朦胧着夜棋的脸,不一会便幻化出一个女子的模样。
“纯凌公主?”夜灵的手抬起愫月的下巴,对方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
她的眼神里有什么?
嘲讽?
蔑视?
呵!
“说的好听,我不过是夜沧海那王八蛋捡回来的弃子。鬼都王城,他欺我辱我,那漫天飞落的红绸在我看来又何尝不是鲜血淋漓!”夜灵的面容狰狞,姣好的模样突然变得疯狂,“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只有国母,只有她对我好,后来夜沧海猥亵我时,被她发现,那老王八蛋竟然说我勾引他!鬼都火海,刮骨长鞭,那十日如同炼狱!”
愫月依旧在笑。
“夜阑那小子倒真是傻,不知道你这个姐姐是恶鬼呢。”
夜灵恢复了冷静的模样,她执一朵香兰,轻轻碾碎。
“他二十岁必登基,到那时我必定会成为一枚棋子为他所用。外表再纯良又有何用,到头来统统都是背后杀人的好手。与其这样,倒不如我自己做王。”
“那你要怎么除了他,还有夜棋?”
“你觉得新任冥王冷血无情,弑父杀母,连那本性醇厚的侄儿都不放过,岂知当初柔弱不堪的纯凌公主经韬光养晦竟一举打下昏庸的冥王如何?”
愫月笑着倒在地上,手指绕着衣摆卷起又放下,十足的天真模样。
“你怎么这么坏呢?”
“哼。”夜灵重新化为夜棋的样子,“夜阑这次好像带回了几个人,不知道实力怎么样,这小子不除果真是祸患,若当初心狠一点,哪至于这般麻烦?愫月,你明天且去试探一番。”
“好,不过啊,夜灵,若是你成功了,可否饶我一命?”
夜灵拍拍愫月的脸。
“像你这样的人,要么留在我身边,要么就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愫月的寒意被隐藏在无边夜色之中。
床榻上的美人,如诗如画,这般病态,倒真如珍贵的水晶深怕一不小心就碎了开来。
夜阑握着夜灵的手,有些焦急又有些窘迫,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在,临渊替他解了围。
其实倒也简单,不过是用白星睿的血顺着夜灵的筋脉流到心口便行。
白星睿的血ye集结了万物之灵,所有种族的血脉,简称万能输血者